因果象征着命运，命运则充斥着无奈，无奈则带来痛苦，痛苦化为信仰，信仰又滋生着因果。
底下的佛家弟子都认着此世的命。
“来世会好。”他们如实说。
佛祖释因，解着天地之间的规律。
禅宗无果，悟之始终。
这题好熟悉……老是和和尚碰的刘弈剑眉一挑。
考试碰中题的感觉。
刘弈主动进入了佛祖手中的轮回。
一次次抗争，一次次失败，没有成功。
但看似失败，相比于原定的结果，或许就是一种成功。
人命已尽，再复何求。
在佛祖的叹息声里，刘弈走出了轮回之中。
见到注定的命运不应该自弃，而是要抗争其中的不公。
人事尽时，真命才现。
见佛祖不顺。
刘弈推开了第三道门。
第三道柴门之中坐的是惭愧的儒生。
惭愧的儒生身前站着授道天下的圣人，散发着渊博的气场。
圣人阐述着自己的学术，教导着底下坐着的所有弟子。
圣人至美，无过无错，身上的每一缕仁光折射出令人自愧的神圣。
圣人怀仁，爱人胜过爱己，以天下为己任。
圣人不仁，平视一切而无私情，德行如同高天。
高尚的品格面前，底下的弟子们纷纷面露钦佩，刘弈也是如此。
圣人光辉万丈。
只是他越发无缺，见到他的弟子们就越感到内愧，因为凡夫俗子都难以成为那样的伟人。
因为无法成为而痛苦。
刘弈有些顿悟，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见到完美的人不应该懊悔，而是应该借助他的样子成为自我。
见圣人不羞。
“走进哪个门里，结果都是一样。”
“非道非佛非儒，亦道亦佛亦儒。”
刘弈边行边悟，只觉得金仙之关也离自己不远了。
“明境非台，故我非我。”
三道柴门全部破开，刘弈终于走进了内室之中。
“来错了？”
内室应是菩提祖师休息之处，但是他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他却没有立刻发现，在他进来的地方，挂着无瑕的明镜。
刘弈的身影投入了明镜中，他的身影渐渐改变，像是蝉蜕一般，终于在明镜中映出了一棵在腐朽中重生的古树。
古树渐渐开枝散叶，再次呈现参天之相。
久而久之，菩提古树化为一位皓首苍髯的老人，神似古之神明，坐如苍松劲柏。
刘弈若有察觉，回过头来。
他与镜中的“自己”四目相对。
菩提祖师……刘弈打量着镜中之人，心有感应，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手中下意识凝聚的剑气自行散去。
看着突然变化的明镜，他心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只有一些没由来的释然。
好似本就应当如此。
“你是？”刘弈为自己的平静感到惊讶。
菩提祖师抚须扬眉，也在打量刘弈，半晌之后，笑了。
“果然，本座年轻的时候……就是要比现在帅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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