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艺钗离开躺椅,拿出针线,随手刺绣扇面,解闷消遣。

“家里田地,总不能一直拜托邻居大嫂打理。”

“自从坞儿开始求爱,介绍我们与罗妤相识,我便是每日闲着,回不了家,也种不了地,难受得紧。”

鄢驷瞥她一眼,抛去一句评价。

“你呀,天生穷命。”

妘艺钗暂停引线穿针,愤愤转眸而去。

“你这是什么话?”

“我辛苦务农,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家吃穿不愁,又非赚来银两,私用乱花。”

“陪着你受苦,却落一身埋怨。”

“也就是我,甘心嫁给你,愿意为你生儿育女,换作别的女子,早就被你气走。”

见她生气,鄢驷神态一转,顺着哄话。

“是是是,多谢夫人情深恩重。”

妘艺钗唇角一扬。

“私底下,称什么夫人?”

“真当自己是曙英县铜事令么?”

鄢驷头头是道,提出要求。

“明面私下,称呼如一,以免出差池,给儿子添麻烦。”

“你也改改,别张口闭口夫君、夫君的,万一说漏嘴,岂非功亏一篑?”

听有道理,妘艺钗应声。

“好,老爷。”

“满意了吧?”

鄢驷正襟危坐,捋捋胡须。

“嗯,夫人变通灵活,可谓机敏,为夫甚是满意。”

妘艺钗忍俊不禁。

“呵呵呵,装模作样,挺像回事。”

鄢驷洋洋自得,神气十足。

“我习练那么久,自然像样。”

他大方允诺。

“夫人宽心,等到我们得手,为夫首先慰劳你。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买什么,不让你再过一天苦日子。”

妘艺钗低眸,闲适怡然,继续穿针。

“罗妤存银,有这么多?”

鄢驷神情,十拿九稳。

“她为人迟笨,定情相处之间,不作隐瞒存银之数,自以为真诚。不等坞儿套话,她便脱口而出,就连存在哪家票号,都如实诉与。”

“坞儿悄往核实,并无疑处。”

“而今,只要获得她的信任,哄她甘愿乐意,将存银全数转入坞儿名下,坞儿再转给我们,便是大功告成。”

“而后,离婚也好,不离也罢,那些存银,尽皆与她无关。”

妘艺钗惬然绣花,由衷夸赞。

“坞儿想的主意,真是不错。”

鄢驷沉色不爽。

“谁说这是坞儿主意?此乃我的妙计。”

“你整日就知道下地种田,丝毫不关心家事,也不在意我。”

妘艺钗紧忙解释。

“你方才明明说,坞儿自有打算,我们听他安排。”

“所以,我误解,这是坞儿巧思。”

鄢驷告知。

“坞儿负责施计,妥善各处细节,故而,我言,听他安排。”

妘艺钗好话取悦。

“好,行,老爷机智过人。”

鄢驷话头一转。

“罗员外夫妇,不知是何缘故,近来,与罗妤和好。听说,她嫁入官家,今日一早,传信过来,意愿两家人会面一聚。”

“罗妤愚孝,纵然以律令而言,他们已无亲缘关系,她也不会慢待养父母。”

妘艺钗素手一停,容色呈现几分不安。

“罗妤,心思简单,我们做个样子,足以瞒天过海。”

“罗员外夫妇,毕竟历有沧桑,估计不好对付,一旦见到我们,居住雅宅,而非府邸,必然起疑。”

“我们如何是好?”

鄢驷波澜平静,已然思得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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