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同班的衙役,脸上带着急色道:

“前两天溺死在院中的的泼皮乔五,他爹也死,在堂屋中吊死的。”

听到这话,孟玉林心中一滞,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中而起。

“去看看!”

孙头没有犹豫,龙行虎步的走出了青鸟阁。

一行三人,不到片刻便来到了桥五街。

又是熟悉的院子。

只不过死的人换了个。

院子前又围了不少人议论。

孟玉林没有心情听这些人讨论,跟着孙连英朝着屋中看去。

一位身形矮小,的老人正悬挂在梁上,脚下凳子踢落。

死着模样舌头伸出,眼珠充血,脸上酱紫。

“老安来了吗?”

孙头大声问道。

“没有呢,事发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他。”

衙役回答。

“还不快去!”

孙连英瞪了那衙役一眼。

“不用。”

孟玉林出声,制止了孙连英,看着悬挂在梁上的尸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浓浓的复杂:

“死者是自杀,没有挣扎痕迹,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现场完全符合上吊自杀的特征。”

“自杀?”

孙连英听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老头的尸体,悬着的心缓缓落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抹不解:

“都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本来就没几天活头儿,自杀作甚。”

孟玉林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愠意压下低沉道:

“儿子死了,自己也没有力气挣钱,无人给他养老送终……”

说到这里,孟玉林的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

他看着干瘦的尸体前面,桌上明显是被死者生前放在那里的半吊铜钱,声音极为生硬:

“他不过是想走的体面些,死前还留下了半吊钱,好让来人为他办丧……”

“这……”

听到孟玉林的话,饶是孙连英也收起身上煞气,半晌沉默不语。

孟玉林盯着梁上的尸体看了良久:

“给他收尸吧。”

说完,他轻轻一点脚尖,整个人如轻盈的蝴蝶便跃起至半空,托住老者的尸体臂膀间轻轻用力,便将尸体从绳上取下。

抱着老头还带着余温的尸体,孟玉林缓缓伸手,将其眼皮抚下。

“走吧。”

说完,他便寻来草席,将尸体裹住,扛着尸体缓缓朝着县衙走去。

行走在路间。

耳边似传来百姓的欢呼。

“姓伍的赌坊终于被查了!”

“县中的老父母实在是青天老爷!”

“是啊!那姓伍的财产被充公,人都被流放了!”

“实是大快人心!”

“咦,那位捕爷肩上扛的好像是乔老头儿?”

“好像是吧,听说是乔五他爹?”

“说起乔五,那个泼皮也死了,最近真是好事连连。”

“老天开眼呗!”

“……”

这些话传入耳朵,孟玉林只是沉默不语。

京城律法司。

少司命行房。

整个行房之中陈列极为整齐,就连两旁花瓶的朝向都被人刻意扭动的极为对称。

行房桌上的所有东西,都仿佛是被的量过一般,每物之间的间隔距离完全一致。

江起行端坐于案前,眯着眼一点一点的勾勒手中的文书。

他一袭黑袍,袍前印着一头解豸,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

良久之后,他将文书折叠起来,认真的将手中毛笔转了个圈,将带文案的一边对向自己,挂在了笔架之上。

整个书架上陈列着从小到大的笔,方向全都一致,尽是图案朝内。

他又将折叠好的文书放在左边案上的那一沓文书最上方,抚平棱角,边缘对齐,与之完全重叠。

整沓文书,看上去如豆腐块一般。

“少司命。”

一道声音从门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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