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自当不是别人。

除了陈淮那便宜师父空,也不会有谁了。

“怎么样,为师刚刚是不是很帅?”

空带着一脸谜之自信的表情,他捋过自己那修饰整齐的发型缓缓走近。

帅帅帅,但是您老人家下次能不能实行精准打击?

陈淮自是没有直接说出心中所想,见久未谋面昔日的“恩师”突然出现,他还是要懂点礼数的,连忙行将拱手一虚礼:“多谢师父出手相助。”

空适时拍过陈淮的肩膀,打趣着说:“小事,小事!”转念他又说道:“大半年未见,我刚才看你和那两人交手,长进不少嘛!”

“那还是多谢师父昔日在那天衡山上为弟子启蒙,只是不知,师父怎知弟子在此地遇险?”

“我在缉查司有线人,一听说他们查到了你的下落,所以就赶过来了,另外,我也有些私事想问你。”空如实回答。

“原来如此!”空偶有疑惑:“不知师父有何事想问,弟子定知无不言。”

“你也没必要这么拘谨,”空和气地说着:“我是从群玉阁逃出来的,我的时间不多,我就长话短说。”

“嗯!”

“你在深渊教团可有见过我妹妹了,就是那位深渊教团的公主殿下。”空问道。

“见过!”

“那她可过地还好?”空眼神若有忧愁。

“算好吧,不过弟子在那深渊秘境时,观其神情样貌,她好像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如常人一般过的有喜有悲。”

“这样吗?”空神色有所迷离地嘀咕道,转念他又问起:“还有一事,我看过刻晴大人提交的一份关于为你开脱的证词,我妹妹好像是要委托你去办一件事情是吗?”

“嗯,算是吧!”陈淮回答若有迟疑。

“你答应了吗?”

“师父!”陈淮又一拘礼,他如实相告:“当时处于非常时期,弟子与刻晴大人深陷困境,我若不答应,弟子无法保证能安然将刻晴大人一并带回,所以当时弟子为一时权宜之计,就答应了,只是现在,虽然那位公主殿下也未刻意逼迫于弟子,但弟子还是想再三考虑一番。”

“这样...”空若有所思,随后又沉声道:“陈淮,我虽然也不理解荧的一些作为,但是我能向你保证,荧她内心里还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并非世人眼中所说的那个大魔头,只是有些你我都难以理解事情让她有着不易辩解的苦衷,不管你会不会履行荧与你的约定,我想那必然不是一条通往罪恶的道路,你大可放心。我内心里时常有一种潜意识,它模模糊糊地告诉我将有一件事情等待我去做,可是我无论如何想也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冥冥之中,自从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心脏位置都长着同样一个东西时,我总觉得,我与你的感应似乎很强烈,就如刚才我追过来的时候一样,我明明出发时都没有方向,但是不知不觉间,我就莫名奇妙地找到了这里来,然后精确地发现了你的位置,我看到刻晴的证词上写着,你说你胸口上的那枚核心是我的复制品,这个荧可有详细跟你解释?”

“没有,她只说我胸口上的核心原本是作为您的修复工具而存在,但是因为您的核心受到了不可逆转的破损,已经无法修复,所以......”陈淮欲言又止。

“所以,他就找上了你,原本你与荧的那个约定本该由我去完成的对吗?”

“或许是这样吧,弟子也不敢笃定,而且您妹妹也没有同弟子明言。”陈淮不确定地说着。

“哈哈,”空适时冷笑两声,他低下头,好像猜到了什么,又沉声道:“果然是这样!”

“师父可知道,她的最终目的可是要反对天理,那天空岛的神明?”陈淮反问一句。

“我知道,”空若有惆怅:“我只记得当初在那天空战场上,那位未知的神明抓走了荧,而后我也昏迷了很久,荧后来告诉我,我昏迷了一万多年,我不知道那一万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不停地在七国游历,昏昏噩噩度过了十一年,英雄也好,渣男也罢,我都不在乎,我只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荧一起生活,有家人的生活,只是我对于妹妹所做的一切,我都无法去理解,我是想帮她的,但是总感觉我又帮不上忙,如果下次你再见到她,希望你能帮我带句话给她,就说,她的哥哥愿意跟她走,哪怕是让我加入深渊......”

说到最后,空还是有点犹豫的。

陈淮听着,他自是不知道他们兄妹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情感与过往。

在那深渊秘境时,荧对空的一些事情,也并未透露过多信息于他。

沉默片刻,陈淮还是问道:“师父难道没有手段见到她吗?”

空若有叹息地摇摇头:“从来都是她主动来找我,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找到她。”

至此。

陈淮也不知道该表达什么了。

适时。

空转变神情,强装作笑,缓缓言:“好了,还有最后一件事,我要跟你确认一下。”

“嗯,师父请说!”

“我初见你时,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模样,后来我和一位旧友闲聊时提到了这事,他说你可能对为师存在着某种敌意,还记得那位林家小妹吗?我后来去问过她,那日我与甘雨小姐幽会时她是怎么知道我在哪的,这一问才得知,原来是你告诉那林家小妹的,陈淮,你这徒弟可当的不厚道啊!怎么?你我未成为师徒前是否存在什么矛盾吗?”说这些话时,空的语气字面上看上去是在问责,但情感上却更多的是玩笑。

听此,陈淮内心蓦然一怔。

完蛋,被发现了吗?

他内心忐忑,久久不敢答话。

“没关系,你大可直言,我此来并不是来问责于你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说,也无妨,毕竟当初收你为徒的时候,我也有一点私心,并没有将你当真徒弟对待,只不过后来有一天,我得到荧的一封密信,她让我在璃月照顾你一下,我这才慢慢地重视你,当时看到荧的信时,我还很迷茫,现在我有点明白了,哈哈。”空言语轻快,十分坦诚,就好像在聊家常一样。

然而,也正是看着对方这般从容模样,更是让陈淮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他又想到当初自己在枫林,艾沫转交给他的那封关于空的信件。

若是没有空的那封信件,他估计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艾沫的重视吧。

那些旧事恩怨,是时候该放下了。

思量片刻,陈淮缓缓开口:“师父,其实......”

陈淮一五一十地将当初被空截胡宝藏一事,还有后面在璃月港给对方耍的那些小心思都说了出来。

听完,空甚是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空慢慢止住笑声,他摇着头笑道:“原来你我还有这般纠葛,看来一开始确实是我的错,这里我还是给你道个歉。”

言罢,空就真的给陈淮拘了一礼。

陈淮惶恐。

他急忙扶起空半躬着的身子,认真地说着:“师父大可不必,弟子其实早就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了。”

“哈哈哈!”空又浅笑两声。

转念,他从绣间取出一殷实的钱袋递给了陈淮。

说着:“这些拿着,我也没什么好补偿给你的,身上就带了这些,如今你摊上这官司,凝光又是个死脑筋的人,估计短时间内我们是无法再见面了,去枫林吧,等风头过了,我再帮你想办法找凝光说说,将你的罪名免了。”

“真的吗?”陈淮喜出望外。

“放心,为师我可是璃月第一驸马爷。”空的话语又开始不着调起来。

回头。

空环顾四周,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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