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李仙侣所说,餐厅确实与别的有些不同,实行的自主取餐制,大部分食物也不出奇,都是永康特有的,如肉麦饼、小麦饼、三角饼、包子、粥、豆腐丸等,但还有三样比较特殊的,看铭牌上写着番薯、面包、蛋糕。

番薯倪祚善倒是听得多了,据说产量极高,但面包和蛋糕却是从未听过。倪祚善忍不住好奇,各拿了一块尝尝,尝过后倒是觉得不错,与某些糕点的味道差不多,就是蛋糕稍为腻了一些,总体来说这顿早餐品种丰富,倪祚善一不小心吃得多了些,就在小径上踱了一会。

朱名世匆匆赶来,见倪祚善还在闲逛,说道:“府台,典礼马上开始了,还请府台大人尽快前往。”

“哈哈,不小心吃撑了些,走走路消消食,我们这就走!”

等他们来到典礼现场时,早已人山人海,好像全永康城里人都来了一样,把个现场挤得满满当当的,以至于倪祚善根本就看不到桥的影子,现场就在城门口的空地上,摆了一个露天地主席台,主席台上已经坐满了朱名世引着倪祚善走到主席台正中坐下。

来的时间正好,没等一会典礼就开始了,在主持人朱名卿的主持下,建造者代表胡伟、士绅代表胡心露、本地官员代表朱名世和上官倪祚善相继致词,台下的听众虽然听不清,但还是在节点上被人带动着欢呼,让几个演讲者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

演讲完成后鞭炮齐鸣,在朱名世的引领下,倪祚善与朱名世一起掀开了捐助碑,并勉励了捐助金额最多的胡心露,看着意气风发的胡心露旁下的其余士绅脸上都艳羡不已。

接着来到临时栏杆围着的入口处,那里早就放好了几个红绸球,几个代表又一同上前剪了彩,随着百姓的欢呼声,围栏缓缓打开,倪祚善和一众官员在胡伟的引领下缓缓跨上大桥,容光焕发的他此刻无比的兴奋,百姓的欢呼、官员的奉承,这种万人嘱目的感觉比吃了春药还让人兴奋,让他生出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咦!这是什么做的!”倪祚善一看,却是在旁边的陶元佑低着头仔细的看着地面,他不禁也低头向下看去。

粗粗一看,好象是石头制成,但细细一看,却又不象,完全没有石头的感觉,石头不可能一丈左右才有一条缝。

见倪祚善面带疑问的看着自己,朱名世赶紧解释道:“这是水泥混合砂石制成的人造石,硬了之后跟石头差不多,不光是路面,整座桥都是由这种材料制成。”

朱名世的解释倪祚善听得不是很懂,什么材料混合砂石就能变成石头?但他还是点点头,示意他听懂了。

“咦!东翁你看那桥!”李仙侣的一声惊呼把倪祚善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抬眼望去,只见大桥如一条长龙,高高地矗立江面上,灰黑色的十多个巨大地桥墩伸入水底,显得特别的雄伟。

倪祚善不禁快走几步来到路边,张望良久,方才说道:“朱大人,这桥是如何建成的?可抵得了洪水的冲击?”

“据卢大人讲,此桥即使百年一遇的洪水也难以冲垮!”

倪祚善点点头,咦了一声,说道:“怎么没见到卢大人?”

“卢大人昨日跟老夫说东阳有急事,他连夜赶过去了,顺利的话他会在明日赶回!”见倪祚善脸现不悦之色,他补充道:“听说是张尚书府家有急事让他过去,收到通知时天色已晚,就没来跟府台大人辞行,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刚才一忙,忘了告诉府台大人了。”

倪祚善点点头,也就不再纠结此事。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桥要比城门口高上不少,所以做了一条长长的引桥,沿路而上终于来到桥上,江风徐徐,吹到身上稍显寒意,但兴致勃勃的众人还是漫步到了对岸。倪祚善终于可以确认,这是一座他跟他以前见的完全不同的桥,桥面宽阔,足足有三丈宽。桥面上用几道白漆划了几个区域,据说是要实行靠右行车、人车分流的规矩,中间宽一点的是行驶马车的,可以并排行驶两辆马车。边上窄一点的是供人行走的,说窄也不窄,并排走个四五人绰绰有余。

到了对岸,却见道路一直向前延伸,横平竖直的道路一直延伸到金胜山边,还有很多工人正在干活,而在道路的两侧也有很多人正在干活,看上去是在修建房子。

“修这么道路却是为何?那边是在建房子吗?”倪祚善奇怪的问道。

“哦,这是张氏和胡氏商行买的地,说是要建住宅区和工厂。卢大人说要在那里造一座新城!”

“这得投入多少银子啊!嗯,朱大人,银子是有定数的,还是要保障民生为主啊!”

“府台,这里面的算计下官也没搞清楚,这里原先是一片荒滩,只有少量的农家。按卢大人的办法,他们花钱共购买了一万余亩地,十两一亩交给县衙,县衙再出面把十两一亩收了农家一千亩地,这一来一去,百姓得了实惠,县衙也实得了九万余两银子,所以县衙决定今年拿出四万两修建到东阳和金华的路桥,其余不足之处准备还得向众士绅筹措一些。”

朱名世的话让一行人惊掉了下巴,良久倪祚善才问道,“那剩下的银子呢?”

“我们准备在每个都修建一所小学堂,每个乡都修建一所中学堂,这又要花掉四万两,军费四万两,县衙俸?二万两,今年的预算大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另外还会花一些在贫苦人口上。今年总计要花掉差不多十六万两吧!”朱名世骄傲的说道。

“那你这七万两的亏空怎么来?难道要盘剥百姓,增收赋税?”倪祚善马上找出了漏洞,神情冷竣的说道。

“那倒不必,今年我跟卢大人商量只收国赋,所有杂税全部取消,减轻百姓负担。我们这边还有一块大收入,商税!今年预计的商税收入是六万余两。”

“商税?朱大人说笑了!如此盘剥商家就不怕商家纷纷破产跑路吗?”倪祚善对朱名世的话是不信的,国朝商税不但税率低,而且士绅家族还有大量免税的份额,收上来的商税还不够税收人员的开支,一般的地方官府早就不再收商税了。

“府台大人误会了,商税主要收的是几个工厂,比如我们看到的这个水泥厂,今年已经交了三千两的税了,陶瓷厂交了五千两的税,这一块占了大头,差不多超过五万两。另外售卖的商家收的税还是按三十税一,这主要是大商家,每年收入少于二十两的一些小商家经过认定后是免税的。总之绝对不会影响商家的生意。”朱名世侃侃说道。

“原来县衙的银子是这么来的,也就是说传说中你们县衙的人都有养廉银是真的?”旁边的陶元佑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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