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店村靠近军营,每天的越野拉练都是必走的道路,村民们对于士兵都已经很熟悉,卢善元们的到来村民们根本没什么感觉,该干啥还是干啥,就连村里养的狗见了穿军装的人也懒得叫唤。
临近年关,出外挣钱的人也渐渐都回到家中团聚,村里也很热闹,除了家里的婆娘在准备着过年的食物外,男人们都在外面闲逛,成群结队的聚着聊天,聊聊今年的收获和明年的打算。
位置的优越性今年体现得很明显,应店村的村民有八成以上的男人都优先被招进了各种工厂,现在水泥厂、砖瓦厂、建筑队的工人已经放假,其他厂的工人则需要干到腊月二十五。应店村村民大部分都在最先开办的砖瓦厂和水泥厂干活,现在基本都已经回到了村里。离乡道最近的一栋房子门口就坐着六七个村民在闲聊。
见卢善元过来,他们纷纷站起来,向着卢善元敬礼。虽然是工人,但按规定他们也是民兵,平时在厂里也是五天一练的,卢善元经常去各个厂视察,工人们都是熟悉的。
卢善元笑着走了过去,见到一张张笑脸,笑着跟他们点头,“咦,你不是应大头吗?原来你是这个村的人啊!”应大头大名应东志,是水泥厂的技术人员,开始时卢善元经常带着他们这批技术人员做实验。
应大头激动的走到卢善元的面前,以前跟做试验时并不知道卢善元是大官,平时还会开开玩笑,等到后面卢善元来视察时方才知道原来这是个三品大员,反倒不敢再接近了,没想到卢善元这样的大人物居然还记得他的名字。
卢善元上前握住应大头的手,说道:“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废话了。昨晚有刺客混进来伤了我妹妹,我们判断是往这边逃走的,时间大概是亥时,村里可曾听到什么动静或者说发现什么异常的事情?”
村民们一听马上紧张起来,卢大人的妹子都被刺杀那还了得?不过大家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这时一个村民忽然说:“昨夜我们全家都去看烟花了,只有我娘眼睛不好,就留在家中。昨夜那烟花象放炮一样,她在家中听得清清楚楚,开始放烟花时家中的狗阿黑就一直在叫,后来烟花放完后过了半个时辰,阿黑又叫个不停,我娘以为是我们回来了,还在屋里叫唤半天。但实际上由于人多,我们是烟花放完后一个时辰才回来的。昨夜回来时,我娘还跟我说呢,阿黑一般是不会叫的,村里的人他都熟得很,只有外村人来时才会叫。”
卢善元点点头表扬了他几句,这时应大头一拍大腿说道:“大人,如果说有蹊跷我这还有一个,昨日我是跟五哥一家一起回的,我们算是回得比较早的,出了东门不久,就碰到两个向城里走去的人,五哥还笑着跟他们说‘烟花都放完了,你还进城去干什么?’,那两人也不说话,笑了笑就走过去了。那时五哥还说‘这真是个傻子,连话也听不明白!’但此时想起,也可能那两人根本就听不懂五哥的话呢!”
“你们是在哪里碰到的那两人?”卢善元赶紧问道。
“好像正对着营房出来的路不远,那两人走得很快!当时我们还笑话他们是赶着去看烟花呢?现在想来,那两人肯定是在逃命呀!”应大头说道:“大人,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那地方刚好有一棵树,我记得很清楚!”
卢善元点点头,说道:“你头前带路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嗯,把你五哥也叫上,相互有个印证!”应大头答应了一声,安排人跑去叫他五哥,自己当先向东门走去。
应店村到东门差不多一刻钟的距离,他们走得很快,只见应大头走在前面,伸手指着一棵树说道:“就是这里,当时我们正从这里往村里走,那两人就是在这里遇上的。”
卢善元仔细算了算,虽然这个时代并没有准确的时间观念,但大致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从时间线来说,那两人中有一人是那个刺客,另外一人肯定是同伙。
这时一个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应大头说道:“是我五哥!”
等五哥把气喘匀后,卢善元把刚才问应大头的话重复了一遍,发现五哥说的基本上是对得上的,但末了五哥说道:“那两人穿着官靴呢,当时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想,他们是锦衣卫出身的!”
五哥的话让众人大吃一惊,连忙问他原因,“锦衣卫我见得多了,其中有一些锦衣卫是很特别的,他们说这这些人是锦衣卫里的杀手。这些杀手跟别人最大的不同是走路采用前掌先着地,据说是为了随时随地跑路或者杀人!他们里面的一个就是这样走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错!”五哥兴奋地说道。原来五哥是一个补锅的手艺人,常年在外面四处游荡,在南京游荡时曾经救过一个瞎眼的老头,那老头原来是京城里东厂的,后来得罪了人被整掉了一对招子,最终流落街头,他就经常跟五哥说一些锦衣卫和东厂的秘辛,后来五哥还好奇的跑到南京锦衣卫衙门门口去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确实里面有很少一部分人走路是比较特殊的,而且那些人看上去眼光都锐利得很。
“你们看清楚他们的身材和长相了吗?是不是穿的是黑衣?”这时陈阿福问道。
“其中一个是五短身材,另一个则身材瘦削,长相在月光下看得不是很清,衣服应该不是黑色的,而是灰色的。”应大头回应道,旁边的五哥也点点头表示认可。
陈阿福看向卢善元,卢善元说道:“衣服是可以换掉的,这样,安排人跟村民一起沿路找黑衣,谁先找到赏五两银子,我们继续往前走,看看这两人去了哪里?”
来到城门口,卢善元让把昨日值守的战士叫来,仔细询问了昨日的情形,结果那战士很明确的说,那个时间段没有人进城。“跟我设想的一样,那两人要么爬城墙进的城,要么是从城边绕道逃去金华。”卢善元说道,众人点点头,此时此刻守门的战士不可能说谎,确实应该如卢善元所言。
众人沿着城墙仔细搜索,长时间没下雨让脚印很难找,直到走了三百步后,陈阿福忽然大声叫道,“找到了!”众人闻言快步聚拢过去,果然在一处通往城墙的草丛中有踩踏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城墙,显然那两人正是从这里上的城墙。
永康的城墙在崇祯初年经过大修,包上了城砖,这一段正是大修段之一,看上去还算比较新,一般人不可能徒手爬上去,除非经过专业训练或者借助于工具,卢善元就曾经过简单的攀岩训练,加上他现在内力充足,手力强劲,三下五除二就攀上了城墙,其他人不这本事,只能由卢善元垂下绳子后再一一爬上去。
“这是这里了,你看这里城墙上有明显的飞抓痕迹,他们是借助飞抓上来的。”等众人到齐后,卢善元指着一处城垛说道。
众人仔细看了一下,果然,虽然看上去痕迹并不是很显眼,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抓痕,如此一来,刺客的行踪路线基本上已经清晰,他们就是从这里入城躲进了城里某处。
“看来刺客肯定是躲在城中,只要我们加大搜查力度,一定能把他们给揪出来。”陈金勇兴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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