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诗只是呵呵一笑,然后扬长而去。
虽然,朱厚熜一开始让户部发债券所卖出的债券不多,但到底还是有个百来万。
所以,朱厚熜也不能因为这个数字不多,就不在乎,自然也是要继续通过增加天下之利来支付这部分已出售债券的利息的。
为此,朱厚熜在这一天对张璁问起了杨一清的情况:“杨一清现在到日出了吗?”
张璁回道:“回陛下,杨一清估计已经到了日出,只是呈报到京估计要等一段时间。”
朱厚熜听后点头未再言语。
日出。
天还未亮,杨一清便醒了。
他来到这里已经五日。
徐阶没有因为他是被编管到这里的囚徒,而不再以士大夫之礼待他,相反早就让人给杨一清收拾出了一套宅院,也拨了几个容貌标致又恭顺温柔的倭女服侍他。
徐阶本人也常来看望他。
不但徐阶常来看望他,王时中、童瑞这些被流放到这里的昔日朝中元老也常来看望他。
这固然与杨一清本就跟他们在政治主张上比较接近有关,也与杨一清毕竟曾是内阁首辅,能够给他们带来他们不知道的朝中情况有关。
所以,在杨一清于这一天,洗漱用完早膳,然后依旧因为突然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落下来的境遇而失落不已、忍不住在口中喃喃念起自己琢磨的几首新想诗篇时,徐阶、王时中、童瑞就再次来了他这里。
徐阶甚至还带着一坛酒来。
这让杨一清倍为感动。
他知道徐阶是知道他心情孤寂无处排解,才想到给他带一坛酒来。
当然,更重要的是,徐阶作为如今整个倭国最有权势的大明官员,却对他们这些因罪来此的遗老仍旧当朝中元老礼待有加。
“绍兴的女儿红。”
“难得少湖你有此心!”
所以,杨一清在拿过徐阶的酒后,就笑着对徐阶先说了起来,且直接称呼起徐阶的号来,明显心里已把徐阶当做了自己同道中人。
徐阶微微一笑:“知道公好此物,也就用俸银买了一坛,权当晚辈孝敬之物。”
杨一清点了点头,接着就让人给徐阶、王时中、童瑞沏了茶,而他自己则让人拿了一空碗来,且排开怀中酒坛的印泥,将汩汩清冽至极的酒液倒进了碗中,并问着徐阶:“近来朝中可有新故事到?”
“陛下已经下旨发行三百万债券,但应者寥寥。”
徐阶回道。
杨一清听后没再倒酒,而是沉默地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儿,才叹息说:“陛下用心良苦啊!”
“是用心良苦,只是陛下既然有大谋略,为何要罢黜杨公,而留他张孚敬当国?”
王时中这时不由得说道。
童瑞跟着附和说:“没错,这着实让人不解,谁不知道天下大户恨他张孚敬早已入骨!”
杨一清神色落寞地笑了笑:“因为这里更需要老夫啊!”
“怎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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