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行两帮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宫殿中,姚宇帝叹了口气,此时的单中行抱拳悄悄问起自己君主。

“陛下,此事是否需要微臣再去查探一番。”

姚宇帝有些惊喜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太尉大将军一眼,话语却是拒绝了。

一臣一主未再多言,直等到姚宇帝有些困意时,才与准备退下的将军说道:“此事确实诸多疑点,不过就此皆过吧。”

单中行十分不理解,往日里眼里不揉沙的圣上,为何做出这个决定但还是抱拳跪地领命。

其实姚宇帝心中有许多猜想,或者说对于此案有太多的疑惑了,不过他贵为君王,不方便与单中行聊起罢了。

首先便是冯盛文在龙盘郡任银矿监特使的案子,为何自己没有印象,不记得自己有过眼过这个折子。

其次便是那个表弟,明明是个书呆子的唐浩,为何会参与在这件事情了。

最后才是那个听说开了个免费学塾,用来提高自己名望的小夫子,虽然行事或许有些功利,但那可是书院夫子,那个暴脾气刘屹山的学生啊。

姚宇帝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排刺客去招惹最老一辈的院长,仅存的如刘屹山、梅紫卿之流,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主,难不成偏偏有人这种时候想要去激怒其出山?

总归冯长顺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这点姚宇帝倒是看得很清楚,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出现亮光,令得本就是从床上爬起来的皇帝,有些疲倦与困意。

打了个哈欠,姚宇帝不再去想其中诡异,总归现在的翰州城中,可是有包括赵老在内的三位八境武夫,还有一位九境大能道士,这些个处在萌芽阶段的阴谋,姑且让其多蹦跶一下,不然难以连根拔起。

转而又想到探子来报时,提起的关于黄尧在冯府门口,大杀四方的身手,姚宇帝有些开心的笑笑,虽然刚刚过了三十岁,但现在他总是会因为这些个青年才俊,而感到喜悦。

吩咐贴身太监,明日派人去拜访一下那位遇刺的小夫子后,看看其状况,是否需要宫中帮帮忙后。姚宇帝才又坐回书房中打盹,为何不移驾寝宫呢,因为再过一个时辰,便是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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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宫的老将军与丞相一行,也是颇有默契的警告后辈。

“此事颇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莫要再去纠缠那冯家父子了。”

黄尧与付文同时点头,不同于付文将心中想法藏起来,贵公子黄尧脸上还带着点对冯长顺的不以为然,结果就结结实实挨了自己爷爷一巴掌。

同样因为早朝,丞相付江绥在走出皇宫后,便于儿子还有黄老前辈,李院长等人告辞。临了还叮嘱儿子付文道:“回去之后记得去与你娘亲问好,她听说你去跟人打斗,担心得要死。”

李宝则是领着李挽溪,自从到了皇宫后,这位李院长也没说过话,此时他同样与众人告别致礼,回去书院了。

面前只剩下付文和爷爷黄参夫的贵公子,看着不准备离去的爷爷,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令他头上又挨了一个暴栗,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

“老夫也一路去看看二呆子的学生弟子,”黄参夫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将话题转到了自己孙儿身上。

“听说你今夜以一敌二,力克了盘江派的两位五境老头儿?”

听到爷爷问此事,黄尧脸上带着些骄傲:“那是自然,爷爷您老人家不是常说,武无第二吗,再有几年我就去打遍天下无敌手。”

一脸欣喜的黄参夫适时泼出冷水,“你还是先打过付家小子再说吧。”

跟在一旁的付文与回过头的黄爷爷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偷笑,只剩黄尧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这番笑闹后,黄参夫带着两个后生小子,一同去往城西那座学塾。这一路上,三人越走越沉默,一股异样的情绪终于是控制不住,在他们中蔓延。

快要走到学塾隔壁那条主街上时,实在是忍不住的黄尧,终于是眼眶红润的问起爷爷:“是否有办法。”

结果话只说了一半,黄参夫便摇摇头,“难”。

其实不只是他,若是老友刘屹山在此,估计也有些束手无测,毕竟断骨续接一事,若是高境界修士自己,那就方便得多。比如道士的长生体,儒修对自己使用‘口含天宪’等。

但若说救治别人,这可真是有些术业有专攻了,所以付文与黄尧才如此生气与愤怒,因为好友或许以后,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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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塾这边,在楚湘云出门去寻魏三,交代利星汉所安排之事后,小夫子这边又感觉到一阵困意,再次睡下去。

丹田中枯槁萎靡的莲花,花蕊中的那粒白色光点,在利星汉被那刺客一拳打得身子折叠起来时,曾散发出一阵剧烈的光芒,似乎是有所消耗,等到利星汉再次睡去,才又一闪一闪地钻了出来。

翰州城的另一角中,一位盘膝打坐的道士猛地睁开眼。“这是!‘天命’的气息。”随即他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城市上空。

若是利星汉在此,定会觉得这位道人有些眼熟,还有那青羊观的小道张沉,异样会觉得好像与这位道人见过。

伸手一招,一个小巧的鼎炉,仿佛是什么工艺品般出现在手中,正欲查探一番的年轻道人却逐渐皱起眉头。

“怎么这么快就消失了,有人可以隐藏气息?”

这人便是在南海夺舍一名土著野人小孩,似乎与出海访仙的龙虎山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给自己取了个有些响亮名字的道士,张元道。

在踏入大原后,一番推演下,张元道发现这翰州城中会有一番机缘,为那洪荒年间的神道修炼资源,在这京城中蛰伏起来。

但奇怪的是,冥冥之中仿佛命数发生了一些改变,在几个月前开始,他对于那‘天命’机缘的推演,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直到最后彻底消失了。

这令他又惊又疑,结果到了今夜,他冷不到直接感应到了那‘天命’的存在,但迅猛做出行动的过程中,那股气息又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那般。

不过这可难不倒他,毕竟张元道就像厚卿那样,身上有着太多秘密了,脑中知晓太多密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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