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瞧你此时状态极差,想来此等手段耗费巨盛,再继续怕是对你身体造成极大损害,不如就此放手吧!”

说话的是荣师还,他对此少年感官不错,不愿见他因此白白丢了性命,因为他知晓沈乐的情况,有限的生命对沈乐意味着什么,于是好意提醒。

沈乐听到他言语,知道其是真心为自己所想,可好不容易才击响药磬五次,已过一半,不想就此放弃,半途而废。

于是出言开口说道:“多谢前辈好意,好不容易撑到此时,就此放弃未免心有不甘。之后要是我坚持不下,有所异动,还请前辈为我护法一二,小子感激不尽。”

荣师还闻言,颇为无奈,看着身旁的二人,苦笑道了一声“好”。

随即沈乐发出第六次击磬的举动,悠远的声响传遍山野,而沈乐自身仿佛身心俱废,一时间痛苦无比。

他的心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紧紧束缚,那份痛楚直击灵魂深处,犹如遭受了猛烈的撞击,令人几近崩溃的边缘。

这种感觉,宛若被无尽的深渊缓缓吞噬,四周是漆黑一片,既深邃又绝望,令他饱受煎熬,每一刻都如同漫漫长夜,难以寻觅丝毫光明与慰藉。

沈乐自身,宛如风中残烛,身心俱疲,一时间痛苦无比,汗水涔涔而下,浸湿了衣襟。这种比肉体还要疼痛的感觉,让他一时间差点就此崩溃。

他的心神受到前所未有的强烈压迫,那痛苦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煎熬,更像是灵魂深处被无形的巨锤重重击打,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剧烈的震颤,仿佛要将他整个存在撕裂开来。

在这片无垠的苦海之中,沈乐恍若被一股莫名的力量轻轻却坚定地牵引,缓缓滑向那深不见底的幽暗深渊。

那黑暗,冷冽而深邃,如同一头贪婪的巨兽,吞噬着周遭每一寸试图逃逸的光线与温暖,将他紧紧包裹在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之中。

周遭的黑暗仿佛拥有了实体,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方式压迫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寒意与不适。

朝非虹轻声细语地唤了一声沈乐的名字,目光中满是对他此刻苦楚的不忍。

沈乐强忍着周身翻涌的痛苦,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挣扎而回,嘴唇微动,艰难地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朝非虹见状,连忙上前,为他拂去额上的汗水。她未曾料到,这九击药磬竟会让他承受如此沉重的折磨,心中微微颤抖。

沈乐此时,不禁泛起阵阵恶心,正是方才消耗过巨的原因,即便心神快要崩溃,可丹田之中的情况才是重中之重。

随即感知了一下丹田之中的情况,发现情况极其糟糕,明显感觉包裹丹丸的真元剩下不到一半,但庆幸的是此时丹丸已经并无异动。

经过上次与苏怜人那次遭遇过后,服用她给的那枚丹药,便一直稳定了许多。

再加上后来每日都习惯了凝聚真元,所以丹丸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倒是非常安静沉寂在他丹田之中。

即便他此时真元变化这么大,此时依旧没有惊动丹丸的稳定状态。

沈乐稍稍安心一些,虽然真元所剩不多,好在丹丸还是稳定的,接下来的三击他有些踟蹰。

羽慕临等人瞧向沈乐的神色变了,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等程度,眼看着离九击只剩下三次,只要过了,药宗便要答应沈乐一个要求。

说来反倒是有些隐隐期待,特别是司从秦,没想到沈乐竟然能走到这一步。

此时,欧朴叟二人已然来到第一次考核的广场,他们瞧见数百人正被领着下山,想来就是今日的落选之人。

二人方才听到第六次声响,多少有些惊讶,没想到那少年人竟然如此了得,不免高看几分。

他们二人越过众人,很快便出现在沉疴尽去楼内,最后经过询问,终于也找到了褚信。

在那雅致的客室之中,褚信面含温煦笑意,目光柔和地投向对面的欧朴叟,缓缓言道:“岁月匆匆,恍如一梦,未曾想竟已逾十数载春秋未曾得见欧山主风采。今日一见,欧山主非但精神矍铄更胜往昔,修为亦是精进至深不可测之境,实乃我辈之幸,可喜可贺至极。”

欧朴叟闻言,心中泛起一丝波澜。他自是记得此人,往昔同在宗门之内修行学艺,虽仅有几面,却也算得上相识。只是时光荏苒,二人并未有过深入交往,此刻重逢,往昔记忆如轻烟般掠过心头。

闻其言,我微笑回应:“褚兄过誉了。此番我专程前来,实为寻访褚兄而来。忆及前次褚兄上山造访,却因故未能谋面,至今心中仍感歉意。”

“哈哈,欧山主言重了。”

褚信爽朗一笑,随后接着说道:“我那次不过是受人之托,倒是可能打扰了你的修行。不过,未曾想欧山主竟亲自莅临,实在令我意外。看来,那玉牌之事,定是极为紧要。”

褚信如此说道,见到欧朴叟亲至,他微微有些惊讶。

“多谢褚兄相帮,要不然差点错过这等重要之事,实乃我之过错。”欧朴叟言道。

褚信说道:“举手之劳罢了,欧兄所寻之人名为沈乐,便是他托我山上寻你,为此还将那玉牌作为信物,之前没见到你,玉牌我留给你们门下的小辈丁凡笑,吩咐他见到门中长辈之时将此物交予你们,想必你们今日出现在此,想来是因为此事而来吧。”

欧朴叟轻轻颔首,语态温和地启齿道:“诚然如此,幸得褚兄此番举动,此事于我而言,实乃至关重要,若非如此,恐怕我将抱憾终身,难以释怀。”

闻此,褚信不禁一怔,未曾料到此事在欧朴叟心中竟占据如此分量。念及他竟破例出山,亲临此地,其中缘由自是非同小可,不容小觑。

此刻,欧朴叟心中暗自揣度,褚信提及的沈乐究竟是何方神圣,缘何会持有他门下弟子的贴身玉牌?莫非其中暗藏曲折,有何不为人知的隐情?

沈乐?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于是开口向一旁的江明易问道:”三师弟,你识得沈乐此人吗?”

江明易摇了摇头说道:“师兄,不曾!”

褚信见二人如此,呵呵一笑说道:“之前沈乐说寻你之事有信,便去城西长宁街芙蓉巷廿六弄告知于他,不过此前那里已经有修行者争斗,已然毁了去,想来已不再此处。”

欧朴叟闻言一愣,好不容易寻来,听他这般言语,岂不是落空一场?

便在这时又听褚信说道:“也许此刻前来寻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时候,之前他和我提及,要是在考核之前不曾得到你的音信,便去参加我们宗门募新考核,以此山上见你。”

闻听此言,欧朴叟和江明易愣在一旁,不可思议说道:“竟有此事。”

褚信说道:“确实如此,现在正好是考核的第三日,最近的考核结果我倒是没怎么关注,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是不是通过了考核。要是坚持到今日,想必还在山上参加第三关考核。”

“不过事有万一,有可能在昨日和前日的考核中便已淘汰也有可能,都怪我这几日太忙了,没有关注到这一情况,说来有些惭愧了。”

褚信有些抱歉之意悠悠开口说道。

二人听罢,对沈乐的去向有些微微动容。

褚信说道:“他既然是为你而来,即便落选,按理说应该还在这城中不会离开才是,只要知晓他的落脚之处想来不是什么问题。”

二人听及此言,不禁微微点头,随后褚信开口说道:“请稍候,我去去就来,芙蓉巷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我们的人最是知晓其中情况,容我去看看之前手下的人报来的情况,应该能找到沈乐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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