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欧朴叟一脸感激的神色开口说道:“好,如此便有劳褚兄跑这一趟,鄙人感激不尽。”

褚信呵呵一笑,随口说道:“无妨,还请稍候。”

说罢,他便朝着客室外走,场间便只剩下欧朴叟二人。

江明易一脸疑惑开口说道:“师兄,之前还以为是顾秋那孩子,没想到竟然是另有其人。”

欧朴叟也是一脸茫然,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觉,于是开口说道:“师弟,我忽地有种很不安之感,只希望老七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哎。”

江明易闻言,语气中带着几分宽慰道:“师兄,或许是你过于忧心了。待到寻到那人,事情的来龙去脉自会明了。”

欧朴叟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愿如此吧,唉。”

便在此时,忽然听到悠远的响声悠悠传来,整个沉疴尽去楼都为之一颤。

二人面色微微动容,江明易开口说道:“算来,这已经是第七次了,没想到那个小家伙竟然有如此本事。”

欧朴叟说道:“还有两次,不知道能否得成,要是成了,将是药宗有史以来的第三人敲响药磬九次,之前匆匆一瞥,那二人无半点修为竟然也能成事,着实让人惊叹。”

稍后片刻,褚信微笑满满而回,进到客室便开口问欧朴叟二人道:“之前忙着说话,忘记问你们了,不知二位方才可曾听闻有声音飘忽传来,如果我没猜错,这声响应该是自我们宗内传出,不知你们可曾知晓山上发生了何事?”

闻言,欧朴叟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他开口说道:“正如褚兄所言,这声响确实是从我们山门之内传出。不知褚兄可曾知晓宗门流传的九击药磬拜山之法?”

褚信闻言,面色惊讶地看着他们,出口问道:“难不成这声响便是那药磬发出的声响?”

欧朴叟二人微微点头,肯定回答道:“正如褚兄所言,这声响便是有人在山门之前击磬而响。”

褚信听罢,开怀大笑,随即问道:“想必方才你们下山,应该是瞧见了山门的情形,这药磬是不是一个少年人所为?”

欧朴叟见到褚信笑得这般开心,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回答他的问话说道:“确实是个少年人。”

闻言,褚信笑得更开心了,见此,欧朴叟与江明易不明所以,便开口问道:“褚兄,这是何故?”

他们所问,自然是为何他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这么开心。

褚信坐下之后,开口回话道:“欧山主可能不知,之前沈乐上山之前,我曾向他透露过我们宗门这鲜为人知的拜山之法,但现在竟然有人真的击磬拜山,你说难不成这是巧合?”

此言一出,欧朴叟腾地就站立而起,不可思议地说道:“什么!你是说这击磬之人有可能是那名为沈乐的少年?”

褚信微笑开口说道:“极有可能,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

欧朴叟听罢,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要真是如此,他们之前便就此错过,随即开口说道:“好,如此甚好。”

褚信见此,直言开口:“方才我出去查到了沈乐后来的去处,芙蓉巷毁了之后,沈乐便和他的一众好友前往七彩悦客楼中落脚,要是你们着急寻他,不如兵分两路。一人回山查看沈乐是否在考核之人中,还有击磬之人是不是沈乐;另一人则去城中的七彩悦客楼找寻,双管齐下,想必很快便能见到沈乐。”

闻听褚信此言,二人觉得此言甚妙,于是起身开口说道:“多谢褚兄妙言,等此间事了,一定再次登门感谢。”

“客气了,如此便不留二位,我们改日再会!”他微微一笑,送二人出了客室。

拜别褚信,欧朴叟和江明易按照褚信的说法,分为两路寻那沈乐,欧朴叟回山去寻,而江明易则前往七彩悦客楼。

山前聚集了很多人,好些个长老门人,都驻足在山门之前观望,瞧见掌门及各脉峰主在场,无人敢到近前,只是远远盯着沈乐,各怀心思。

羽慕临几人没想到沈乐竟然走到这一步,心中惊骇不已。

只是按照荣师还之前所言,沈乐心脉断绝因为感到惋惜,要是没有此要命的旧疾,他们当场便要将他收入门下。

虽然被他此举的惊艳到,可在考量到他的状况,还是觉得此事不成,因而感到无比惋惜。

沈乐经过七次击磬之后,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体内的真元只剩下不到三分,丹田之内的丹丸,仿佛就要没了真元防护,从中露出一般。

沈乐的心神更是濒临崩溃,要不是他最后一刻强撑着,此时已然昏死过去。

经过七次撞击,仿佛一尊崭新的药磬俨然置于身前,原来之前古朴的模样并非药磬的真容。

或许是经历过太久岁月的侵袭,才使得这尊药磬被尘埃覆盖,遮掩掉了它原本应有的面貌。

这尊全新面貌的药磬,整个透着青绿的光芒,与周围山色掩映得恰到好处,坐落于此竟然一点儿也不显突兀。

众人也被这么一幕弄得十分震惊,他们来到药宗都多少年头,要不是沈乐此举,他们也不知晓药磬竟然是这等玄奇模样,好似开了眼一般,争相盯着药磬之上看。

沈乐此时没有心思在意这药磬的变化,因为他觉得自己此刻已经仿佛到了极致,接下来还有两次击磬,才能完成九击的规矩。

要是在此放弃,他很是不甘,丹田之中的真元也即将耗尽,还有心神已经仿佛已经是臻至极限,他面露苦涩。

一旁的朝非虹全然看在眼里,开口劝说道:“沈乐,还是放弃吧,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到了极限,再继续只怕你真的会出事,就当我们没这种命吧。为了上山反而让你丢了性命,这也太不值当。”

沈乐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他看着药磬之中那冲天而起的白色光柱,心有不甘。

他忍着疼痛与朝非虹说道:“之前有好几次我差点死掉,我已经做好了认命身死的准备,可一想到还有很多事未完成,心有不甘,我还是从死亡的边缘强迫自己活了过来。”

说着他感觉到白光一点消散,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意味他要是不抓紧时间,此行便再也没有机会完成九击药磬的举动。

可此时他如风中落叶,随时可能就要崩溃在此,根本无法动弹。

沈乐接着说道:“我有必须要拜入药宗的理由,眼下只有这个机会,即便再如何困难,我都要拼尽全力。”

闻言朝非虹不知道如何劝说,想来沈乐是铁了心这么做。

沈月随后又勉强挤出微笑与她说道:“放心好了,死不了的,只剩下两次了,我再坚持一下,我们便能拜入药宗。”

说着,他仿佛又卯足气力,势必要功成才会罢休一般。

朝非虹面色微暗,心中波澜泛起,沈乐此刻的举动在她的记忆中再难以磨灭,犹如一颗种子种下,在心底生根发芽。

她眼神微微泛红,不得不撇过头去,不为那些围观之众所见。

沈乐此刻则有些绝望,剩下的这两次只怕是真的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成功击响药磬了。

他叹息一声,随即看向朝非虹,他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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