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这里的状况其实还好一点,起码沈钰来送药时,还能见到几个零星的人。

但上辈子沈钰与晏海接触的不多,所以并不了解此人的脾性,只记得他脾气有点爆,除此之外别的就不清楚了。

沈钰把主殿左右两侧的偏殿全翻了一遍,但什么都没找到,里面也都是些老旧物件,什么兵器啊,珠宝啊,衣着,老旧家具之类的。

不过虽然老旧,但内部却干净的连点灰都没有,看来平日里晏海还是会精心打理这些东西,主要殿宇沈钰没敢进入。因为那里候着位家仆,且他对十二屿的了解实在是太浅,再加上他记得二剑晏竹与晏海是共存亡的关系,所以他一般都会守在晏海身边。

就跟晏涛与晏凯一样,总会同时出现。所以为避免打草惊蛇,沈钰决定先返回,与寒川商议一番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毕竟自己所有的魂魄中,就属十二屿的最难拿回,要不是出发前正好赶上了十二屿举办雅集,否则这个地方一定会被放置到最后。

沈钰轻轻的推开了偏殿的门,鬼鬼祟祟的探出脑袋,左右环顾了一番,确认周围无人后,他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又小心翼翼的把门合上。

随后他便找了条偏僻的小路,朝着岸边前行,由于玄霄内实在是静得出奇,这令他莫名地感到一丝不安,且他所走的小道上由于偏僻,再加上周边种了些树,被它们这么一挡,所以灯光也非常昏暗。

沈钰用了最快的速度,也将脚步放置最轻,他甚至不时还会东张西望,警惕着自己有无被人跟上,神经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开。

前方到了一个拐弯处,“咚”一声闷响,沈钰迎面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脑瓜当场“嗡”了一下,而那些紧绷着的神经也就此断开。

“什,什么……”可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紧跟着他明显感觉到,有人朝自己扑了过来,衣袍发出了细微的声响,下一秒,一个略微有些骨感的下巴便搁在了自己的肩上,而沈钰也下意识地抬手就要推人。

“晏!”,扑面而来就是一股子浓厚的酒气,这熟悉的体魄,熟悉的衣着,不是玄霄的主人晏海还能是谁?沈钰反应极快,他在电光火石之间,立马就明白了一切,赶忙改了口,声调有些发虚的说道:“晏宗主。”

“扶一下”,晏海似是喝多了,他顺势又将手搭在了沈钰的另一边肩上,他把整个人都挂在了沈钰身上,口中还含糊不清的说道:“扶我回去……休息。”

“哦,好”,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进正殿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沈钰在暗地里勾起了嘴角,随后用了些力转过身,扶着人便朝正殿走去,他温声道:“奴才领命。”

终于得以正大光明的来到正殿门口,而在那候着的家仆,在见到晏海的第一眼起,他便满脸无奈的说道:“我的好宗主,您怎么又喝了这么些酒?”

沈钰此刻并没有蒙面,他微低着头,对这位家仆解释道:“奴才送宗主回来休息。”

“辛苦了”,这位家仆立马将门推开,随后又说道:“快,快进去吧,我去拿醒酒汤。”

随后沈钰便扶着晃晃荡荡的晏海走了进去,该说不说这家伙醉的真厉害,走个路就跟打醉拳似的,没有一步是好好走的。且他还死沉,远看时明明与寒川差不太多,可如今才发觉还是晏海更胜一筹。

直至把人放在软榻上时,沈钰的额间已然沁出了一层薄汗,他看着瘫倒在软榻上的晏海,心里暗戳戳的想着,待会得在醒酒汤中再兑些迷药,让他睡得更彻底。

那位家仆手脚还挺快,估计是一早料到晏海会酩酊大醉,所以醒酒汤便提前准备好了。

他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可就在他与沈钰四目相交的那一瞬,他明显就愣住了,可能是心事太重的缘故,所以沈钰并未感觉到异常。

“要不给我吧?”,他对那位家仆说道:“我来伺候宗主服用。”

“额,这……”,晏溪没料到还能再见到此人,不知所措的他立马就朝晏海看去,晏海虽是一副烂醉的模样,可就在自己看向他的那一刻,他便立马掀起眼帘,给了自己一个眼神,随后领悟了的晏溪,便把醒酒汤双手奉上,说道:“既如此,那便辛苦你了。”

“不辛苦”,沈钰奸计得逞,他微微一笑,把托盘接了过来,温声道:“为宗主效劳,是奴才的本分。”

随着“吱呀”一声响,寝殿的门就此被合上,此刻殿内便只剩自己与晏海两人,沈钰一拂袖,在一个转身之际,细微的粉末便飘飘然落入了碗中。

他来到晏海身边坐下,掐着嗓子对晏海说道:“奴才来服侍宗主用汤。”

晏海并未睁眼,他倚靠在软枕上,眉头微微蹙起,脸颊泛红,看上去似乎醉的很难受,对于沈钰的话,他也只是强撑着微微颔了颔首。

沈钰在舀汤之前,还刻意将勺子戳进碗里搅拌了一番,让迷药彻底与醒酒汤融为一体,随后才舀起一勺汤,敷衍性的吹了吹,这才递到了晏海唇边。

“宗主”,沈钰提醒道:“把它喝了你会好受些。”

晏海这才努力睁开了眼皮,他眸光朦胧,眼帘半阖,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沈钰身上,而这也使得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心虚。

“不喝”,晏海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微喘着气,努力的说道:“你不是,我,我派中之人。”

哟哟哟,这大个子还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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