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伟坠回现实世界,却发现站在自家杂货铺前。橱窗里的父亲正在打包行李,脚边堆着十二个贴满驱邪符的纸箱。
"爹!"他冲过去却被结界弹飞,掌心留下焦黑的卍字印。
吴叔的瞳孔泛着星砂的蓝光,手中的陈皮梅罐里泡着二十颗跳动的心脏。
"好孩子..."吴叔的脖子突然伸长,皮肤下凸起串蠕动的肉瘤,"来帮爹装箱..."他的指甲暴长三寸,刺向吴嘉伟咽喉的轨迹竟与矿洞星傀如出一辙。
货架上的止痛片突然集体爆裂,林越的祭魂刀破窗而入。
刀光斩断吴叔异化的手臂时,溅出的不是血而是成团的噬星蛊虫。
"病变源在工厂核心..."林越拽起呆滞的吴嘉伟,"你看到的都是..."
他的话被屋顶的坍塌声打断。真正的吴叔被倒吊在横梁上,胸口插着把淬毒的银钥匙——那是打开第七矿区禁制的唯一信物。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林越的官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吴嘉伟握着带血的银钥匙,听见工厂深处传来父亲的呓语。
那些他童年时听过的摇篮曲,此刻正被无数星傀用金属摩擦声复诵。
"跟紧。"林越划破手腕,用血在祭魂刀上画出往生阵。三十八道虚影在阵中显形,每个都戴着矿工头盔。
当第一只星傀冲破防线时,吴嘉伟终于看清它的脸——那是去年矿难失踪的张叔,左眼还嵌着女儿送的玻璃弹珠。
钥匙插入禁制锁孔的瞬间,整个第七矿区的地面开始塌陷,露出下方涌动的黑色湖泊。
湖心青铜棺缓缓升起,棺盖上刻着吴叔年轻时的面容。林越的祭魂刀突然发出悲鸣,病变度突破79%的青云子在他识海中狂笑:"原来钥匙早就藏在..."
吴嘉伟的怒吼盖过了所有声音。
他抱着父亲冰冷的躯体跃入黑湖,银钥匙在入水刹那化作万千星砂。当林越的刀光劈开水面时,湖底浮现出的竟是叶征被锁链缠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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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仙晶都的防护罩上撞出万千涟漪,林越的官靴踏过积水时,水面映出的影子竟有七条手臂。
他驻足凝视,那些畸形的手臂突然朝他竖起中指,又在金线官服泛起微光时恢复如常。
"第七街区正常。"
"东市结界无破损。"
"西郊星轨站未发现感染体......"
各小队的汇报声在通讯符里此起彼伏,叶征的玉扳指叩击桌面的节奏却越来越急。
林越抹去睫毛上凝结的星砂颗粒,发现指腹皮肤下浮现出鳞甲状纹路——这是病变度突破60%的征兆。
"去睡。"叶征突然捏碎传音符,七十二盏锁魂灯同时爆出青焰,"还是说你要等病变度涨到70%,让青云子替你来开会?"
林越的祭魂刀在鞘中发出悲鸣,刀柄饕餮纹正咬着他虎口渗出的黑血。
他望向观测台的水晶幕墙,防护罩外翻涌的罹乱黑潮中,隐约有青铜棺的轮廓在沉浮。
回程时路过吴家杂货铺,橱窗里那盏永夜灯已经熄灭。
林越的指尖在玻璃上划出辟邪符,符咒却像落在油纸上的水珠般迅速滑落。他突然听见孩童的嬉笑,转头却见积水倒影里有群无面人正在跳祭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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