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关呼地站起,气息已越发不平稳了。
“没完!”老何毫不示弱,直盯着秦关,突然厉声吼道,“给我坐下!”
秦关一时惊愕,愣神地看着老何,下一秒,真的顺从地坐下了。
他和这姓何的打交道这么久,他见多了老何温吞的固执的甚至愚蠢的模样,从未见过对方如此强硬。
态度明晰的强硬。
这种强硬从来只有一个缘由,对方手里有充足的证据。
果然。
“你母亲的死,你确实做得天衣无缝,我们拿你没法子!让你逍遥法外这么多年!但是——”
老何已经取出另一张照片,摆在了桌上。
“这是你父亲,两年后,你父亲也死于意外,”他盯着秦关的双眼,“这一次,我有证据!”
秦关父亲的死,其实也是一次“意外”。
“醉酒后不小心摔进鱼塘,溺毙,”老何取出一份泛黄的卷宗,也摆在了桌上——那东西带着满满的旧日的灰尘,直扑进秦关的眼里。
“喏,这是当年的出警记录,你没想到吧,这东西还留着呢,而且,被我找到了!”
秦关确实难以置信——他当然知道老何这几天去了他的老家,但他从未想过,老何在往这个方向走。
更不能理解——戚敏的案子是丢一边了吗?还是换人负责了?不是要开庭了吗?他为什么不盯着戚敏案,反倒来挖他的父母?
“当年也是有人看见,当即报警,出警的是个老警察,观察细致,记录详实。”
老何翻开了卷宗。
“那天晚上,你父亲秦世贵在镇上跟三个一同打牌的男人喝酒,四个人一共喝了一斤半白酒,外加五瓶啤酒,平摊下来,他喝的并不多,其他三人对此也有作证,”
老何平淡地叙述。
“这根本不是他的真实酒量,你父亲是村里有名的酒鬼,酒量不小,没有对手,据说,他最多的时候一个人喝了两斤多白酒,”
“因此,这点酒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按照常理,他只是微醉,通常这种情况他还能继续打牌玩个通宵,”
“打牌比走路所需要的清醒度高多了,”他看着秦关,“喝到这种时候都能打牌,怎么可能熟悉的路走起来反倒会摔,甚至跨过栏杆,摔到鱼塘里?”
“答案,你秦关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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