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礼悻悻收回手,说起应府的事,“应秋明未辞官前在内阁,无意中知晓他曾练的一手好字,当年你死后冒出来一封家书。”

“假冒我写的?”林南风明白过来,“你是说应秋明仿我笔迹写的家书?”

见他颔首,好些话不用他明说,林南风已经懂了。

天下皆知镇北王府小公子惨死边关,京中突然说林南风诈死必是有缘由的,找了几个证人谎称见过林南风不难,可这是口说无凭,得有个物证。

这封仿冒林南风笔迹的家书,便是揭开这场镇北王府谋逆造反的契机。

“应秋明,当年……”林南风在脑中搜寻这号人物,他对武将和兵部上下如数家珍,可在文官方面能让他记得的人并不多。

“当年他只是个翰林院一个不起眼的编修,表面上和太后一党势同水火,之后官运亨通……”提到这个,秦砚礼咬了咬后槽牙。

懂了,皇帝用错了人!

“后来又是如何得知那封家书与他有关?”

想来应秋明该是一辈子不会再仿用林南风的笔迹写字才是,别说仿这个,怕是也会同样避忌旁人的字迹。

“王府收到一封信,里头有十封各式各样的书信,不同人的笔迹写给不同的人,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最后一张信纸上只写着应秋明三个字。”

“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没错!”秦砚礼颔首,“信来的相当凑巧,那日我刚回京城,先去了宫中给皇上和太后请安,信便是那时到的。”

信里只有应秋明各种笔迹的信件,和一张写了应秋明三字的信纸,多余的什么都没有,但秦砚礼却突然反应过来可能和林南风诈死谋逆的家书有关。

“镇北王府被封后再没赐出去,先帝没动,当今圣上更是提都不提,太后提过好多次将原先的镇北王府赐出去。我偶尔会去那附近转转,收到这封信时,我心绪不宁,便去了那儿。”

秦砚礼抿抿嘴唇道:“那晚我翻墙进去,祠堂外有烧过纸钱,点过香烛的痕迹,看起来是刚走没多久。”

“你是说——有人去镇北王府祭奠?”林南风喉头一紧,“你怀疑祭奠和送信的人是同一个?”

“确实这般想过,出现的太巧,很难不想到一处。”秦砚礼默了一瞬继续道:“当晚信阳王世子遭刺杀,命悬一线,等我收到消息时,说刺客只有一位,被信阳王当场杀了。”

“你觉得是跟镇北王府有关的人?”

秦砚礼稍一颔首没有否认,“可我安插在王府内的眼线说,那人没死,信阳王见到刺客面容时大发雷霆,之后便传出来刺客死了。”

“我找人探信阳王府,同时开始着手调查应秋明,谁知这小子居然辞官告老还乡。”秦砚礼叹了口气,他觉得一辈子叹的气都没今晚上多,“信阳王府我一直有让人盯着,倘若人没死也没在王府,只能是此人相当重要,手里或许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故而杀不得藏在了他处。”

“应秋明辞官后,身边有三位高手护着,你想到可能利用应秋明辞官将那名刺客送出城了?”

“没错!”

“不对,这事有诈!”

“和你镇北王府有关,即便是有诈,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秦砚礼说话的语气平淡,却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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