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下毒,可以买凶,也可以使用黑魔法道具。

巫师的生命不像麻瓜那样脆弱,但也并非无坚不摧。

后来,他发现,新加入的同学们全都顺利融入了死者从前的圈子,就像水滴汇入了海洋。

他们对往事如数家珍,好像他们就是死者本人。

布雷斯想,这大概是某种游戏,或是某种心照不宣的规则。

他们都是戏台上的演员,假装一切如常。

对他来说,这也不难理解。

母亲的每一任丈夫也常常谈起他们旧时约会的场景。

他们眉飞色舞,绘声绘色。

尽管从时间线上看,当时他们和母亲还未相识。

人会美化记忆,也会美化自己未曾经历过的事。

这世上并无太多新事。

虽然身边的麻烦事不断,但布雷斯一向认为,他可以与混乱和无序保持距离。

他始终相信,自己可以相对平淡地度过这一生。

然而,在某一场宴会中,他不小心将一杯香槟泼洒在手中的一碟蛋糕切块上。

多年未见的惊诧鲜活地在他的脸上跳动。

他发现,自己的母亲和德拉科的母亲居然可以共用同一张脸。

布雷斯见过马尔福夫人很多次。

比起母亲的艳光四射,马尔福夫人看上去更加稳重、严肃。

她们的发色、五官、表情,全部都有很明显的不同。

但是此刻,马尔福夫人的脸与母亲的脸重合了。

在场的宾客们全都对此视若无睹。

布雷斯感到一阵晕眩,像是有一桶浓重、迷乱的油彩兜头泼下。

他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

石头骨碌碌地滚远了,之后变成一只小鸟,展翅欲飞。

布雷斯缓慢地眨了眨眼,随后抛下进行中的宴会,跟着那只小鸟跑出了庄园。

他的阿尼马格斯才学了不到半年,尚不熟练,但是行动比理智更快,他迅速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鸟,跌跌撞撞地跟在那只迅捷飞行的小鸟身后。

最终,小鸟飞入了一座黑色的高塔。

布雷斯在塔外徘徊了一会儿,落在了一根无花无叶、光秃秃的树枝上。

他知道这座塔。

攀爬其上的藤蔓只能行进一半。

进入其中的探险者音讯全无。

这只小鸟还会出来吗?

布雷斯决定,在附近坐一坐,等一等。

反正他也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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