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完连连点头:“甚好,老夫会如实奏报,向天子请功。”杨众绷着脸不想言语,他更关心杨琦、杨彪的安危。
司马防刚在赵彦那里看了脸色,此刻也不会说什么好话,否则河内司马氏风骨何存?
而左右两侧站立的虎贲、羽林郎官,以及侯选、李堪等人的部曲头目普遍不喜欢杨众、司马防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生人勿进的表情。
这些人用凶恶、严厉眼神审视杨众、司马防,见兵痞如此凶顽,杨众、司马防更不可能折节卖笑,讨好这些兵卒。
气氛不是很好,赵基就问:“昨夜匈奴散骑越过浍水,不知行营如何?”
“得赖郎卫勠力杀贼,匈奴侵扰无果,未及四更陆续退走。”
伏完反问:“侍中麾下精骑骁猛,可曾拦截?”
“伏公,再是精骑,行军百二十里,又参与血战,早已精神疲倦体力匮乏,如何能战?”
赵基语气平静:“仅是军事相关,伏公不甚精通,还是不要轻易畅谈。”
这时候司马防拱手:“非是伏公所问,此天子所疑惑也,还请侍中解答。”
闻言,赵基缓缓扭头去看司马防,上下审视身形高大的司马防:“公身形壮硕,不愧累世将门,不当兵实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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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防当即怒容,怒气上涌,很想谩骂,又感觉会把自家也骂进去。
他曾祖父司马钧最高时担任行征西将军,可第一次参与指挥大规模军事行动时,就全军覆没;第二次与别人分兵而进,另一路被东羌大败,司马钧获胜,缴获颇多。
然后命令军队就地收割东羌的庄稼,可部属贪图缴获深入追击,反被东羌设伏击败,并追杀。
司马钧当时在城内,恼怒部下不听节制,没有派兵接应,三千多人被东羌追击歼灭。
形势败坏,司马钧也潜逃返回,被朝廷下狱,廷尉府定罪之前,司马钧于狱中自杀,保全了家族荣誉。
于是儿子、孙子皆位列郡守,世历两千石。
从司马钧开始,司马氏一族不再专注研究军事,而是专心研究汉书。
司马防深呼吸几次,才平息怒气,不与赵基发生冲突。
杨众也是无语以对,伏完表述不完整,以自身的态度来询问军事。
被赵基反驳贬低后,司马防就搬出天子,将伏完的询问提升到天子所问。
赵基更简单,直接骂司马防一族是败将之子,不擅长打仗,去搞文学、抱汝颖人的大腿。
去卑左右观察,嘴角笑容洋溢。
裴茂不在这里,连个缓和气氛的人都没有。
反正他不可能跳出来说什么说话,很想看看伏完生气到了极点,会说什么狠话。
侯选、李堪站在一侧更是怒容相视,恨不得扑上来捶打这些天子随驾重臣。
贾诩见伏完怒极之际依旧能强忍着,仿佛在等赵基主动回应‘天子所问’。
而赵基则眼神轻蔑看司马防,大有激怒司马防,反手一剑扎死的架势。
站在赵基不远处的韩述,则将背后的铜锤拿了出来。
司马防实在是有些高,竟然比自己还高,这让韩述有些不舒服。
司马防扬起下巴,渐渐收敛怒容,也是一副任凭打杀的模样。
反正就是不再开口,以姿态表达自己的高傲气节,避免言语激怒赵基,落下口实、把柄。
见司马防很懂,赵基笑了笑:“很好,看来桓典的腿没有白断,我很欣慰。”
说着扭头看伏完,一本正经回答:“既然伏公是代天子召问,那臣就回答,我军不善夜战。”
“不善夜战?”
伏完追问,明显不信,狐疑审视赵基。
赵基反问:“这句是伏公所问,还是天子所问?”
伏完立刻警醒,做笑:“是老夫所问,据老夫所见,侍中应募虎贲之初,就接连夜战,何谓不善夜战。”
“所以我说伏公你不知兵,我擅长夜战,与麾下吏士擅长夜战有什么必然联系?”
赵基对着刘协所在的南边拱拱手,才正色回答:“不论是做人,还是治军、御敌、治国,都该以堂堂之阵,行煌煌之事。岂可将胜败寄托于阴暗、鬼祟手段?之前公卿无德无能,朝廷危急,我没得选,只能夜战搏命;如今我两肩承担河东十余万口男女性命,岂可冒险夜战?”
边上贾诩还缓缓点头,很是认可的样子。
可他很清楚,真有夜战大破匈奴的战机,赵基肯定全力压上,一点都不会犹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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