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铁塔般的工匠扛着磁石碾成的粉末,在雪地上撒出北斗七星图案。

当最后一粒磁砂落地,对岸脚夫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瞳孔里倒映的星图竟在磁砂阵中具象成燃烧的狼烟。

林冲的银枪挑开脚夫衣襟,露出藏在胸口的《宣和画谱》残页。

浸过辽东朱砂的墨迹遇磁生变,竟在月光下显露出米芾私印的纹路。"好个书画双绝,竟用松烟墨掺火药。"武大郎指尖碾碎朱砂结晶,猩红粉末随风飘向河面,惊起蛰伏在淤泥中的磁鳗——这些他亲自培育的水底哨兵正疯狂扭动,昭示着更深的危机。

戌时三刻,武府偏院。

二十七盏琉璃灯笼将小院照得通明,年轻画师们围坐在磁石砌成的环形桌旁。

武大郎解开束发的青铜簪,簪头机关弹射出的光斑竟在青砖墙上投射出他当年卖炊饼的街巷。"彼时我挑着担子穿过紫石街,蒸笼里藏着改良火药配方。"他指尖轻叩桌面的水银凹槽,悬浮其中的磁针突然拼成梁山泊地形图,"诸位可知,宋江当年在忠义堂挂的"替天行道"旗,背面绣着高丽水纹密语?"

唐伯虎手中的狼毫突然折断,墨汁在磁砂纸上晕染出诡异的孔雀绿。

那个白日哭泣的双丫髻少女突然举起染着靛蓝的指甲:"大帅的硝石画法,与家传的《天工开物》残卷记载的西夏雷火图......"

话音未落,院墙外传来破空之声。

十八支箭矢裹着燃烧的《芥子园画谱》射入院中,鲁智深怒吼着抡起磁石磨盘。

火星四溅中,箭簇里爆开的松烟墨竟在空中凝成米芾的狂草——"奇技淫巧"四个字如鬼爪般抓向琉璃灯。

"雕虫小技。"武大郎袖中飞出连环弩,钢箭穿透墨字钉在槐树上。

中箭处突然渗出靛蓝汁液,树皮皲裂露出藏在其中的磁枢——这棵他亲手栽种的"哨兵树"内部机关已然被毁。

子时更鼓响起时,武松拎着个不断渗血的麻袋撞开院门。

袋中滚出个戴傩戏面具的刺客,面具下赫然是米芾书童的面孔。"磁力船在虹桥下截住这厮,怀里揣着改良司南的图纸。"他铁钳般的手掌捏碎刺客腕骨,掉落的磁石印章上刻着工部侍郎的私印。

画师们惊恐后退,却见武大郎突然放声大笑。

他抓起染血的图纸铺在磁砂桌上,蘸着刺客的血画出改良图示:"看好了!

这才是真正的"千里目"——将十二面凹凸镜装入磁枢,配合硝石粉遇热显影......"

突然,那个束道髻的少年指着天空惊呼。

众人抬头望去,北斗七星竟在磁雾中扭曲成西夏狼符,星光透过琉璃灯在院墙上投出血色密语。

李师师抱着焦尾琴从廊下转出,指尖划过琴弦的磁丝,空中顿时炸开七色音浪,将星图搅碎成飘散的磁粉。

"三更天该喂磁鳗了。"武大郎若无其事地敲响青铜钟,汴河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啸叫。

他转身时突然踉跄,扶住石桌的手掌在磁砂上按出血印——众人这才发现他后背插着半截断箭,靛蓝毒血已浸透半边衣襟。

唐伯虎颤抖着举起新制的透视镜,镜中映出武大郎绷带下溃烂的伤口竟排列成西夏文字。",这毒......"

"不妨事。"武大郎咬断箭杆,将染毒的青铜箭头投入熔炉,"当年在景阳冈,比这更毒的虎爪印......"炉火突然爆燃,吞没毒物的火焰竟在空中凝成吊睛白额虎的幻象,惊得画师们跌坐在地。

五更梆子敲响时,小院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

武大郎掀开伪装的草席,露出磁石铺就的地下通道:"从这儿直通军械司,沿途设有十八道磁雾屏障。"他摘下随身的青铜司南扔给双丫髻少女,"记住,遇到墨香混杂松脂气,就把磁砂撒成北斗阵......"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

院中水井喷出染着靛蓝色的泉水,井壁浮现出米芾门徒的绝命诗。

鲁智深抡起铁禅杖砸向井口,飞溅的青砖碎片中竟藏着个磁铁铸造的傀儡头颅,眼中射出两道火光直取《千里目》图纸。

"来得好!"武大郎甩出腰间磁链缠住傀儡,转身对画师们暴喝,"看清楚了!

这才是真正的创新杀招——"磁链绞碎头颅的瞬间,爆开的机关零件在空中组成汴梁城防图,每个城门位置都标着西夏文字。

晨光初现时,浑身浴血的武大郎站在磁雾弥漫的院中。

他脚下踩着七具刺客尸体,手中把玩着刚缴获的磁石印鉴——那上面除了工部侍郎的私印,竟还烙着深宫才有的鸾凤纹。

"大帅,硝石矿那边......"林冲握着滴血的银枪欲言又止。

武大郎望着正在地下通道搬运器材的画师们,染血的嘴角勾起弧度。

他怀中《武经总要》的残页突然无风自动,显露出用磁粉隐藏的注释——那分明是御书房才有的金丝栏格式。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磁雾照进小院,昨夜染血的青石板上浮现出孔雀绿纹路。

双丫髻少女的靛蓝指甲无意触碰纹路,地面突然显现出半幅神秘的星图——与武大郎鎏金扳指内侧的暗纹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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