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说:“溯儿乱叫人,我害怕秦元泽出现在那里。”

萧瑾疏沉默着将我发间最后一支步摇拔下来,我一头墨发如瀑泄下。

他在我身后,看向镜中的我。

“秦元泽会在那里,是知晓你离宴出来,会经过那里,想看你一眼。”

镜中的我神色有片刻的僵硬。

这番言辞我是不信的。

一眼而已,有什么必要?

我道:“圣上也会路过那里,他就不能是为了看圣上一眼吗?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实在了无意义。”

萧瑾疏说:“母后想促成霍婉清跟秦元泽。”

看来,连我今日看到霍婉清的事,杏儿也禀报给了他。

我说:“无论霍婉清还是秦元泽,都与我无关,圣上与我说这个做什么呢。”

难不成是想要我去说服秦元泽,凑成这一桩好事?

铜镜中,萧瑾疏的神情很寡淡。

“不同你说清,你又当全是我的主意。”

我深叹。

他终究太了解我了。

的确在他开口之前,我以为是他命霍婉清去接近秦元泽的。

毕竟于他来说,这桩婚事若能成,明晃晃好处有二。

但事关秦元泽,多说无益。

我转移话茬:“溯儿都听得懂人话了,一日大过一日,太后往后要说我的不是,不妨避开溯儿,否则往后溯儿与太后不亲近,可赖不得我。”

萧瑾疏顿了顿,解释说:“只带溯儿去见了母后一回,母后想起这孩子在你肚子里时在边关风餐露宿,难免心疼,就埋汰了几句。溯儿当即有些不乐意,我便抱走了他。”

算起来不会见很多回,太后感染一阵风寒,方才痊愈,这段时间总是会避开孩子的。

故而她今日看到皇孙稀罕得紧。

“只是埋汰吗?”我把修长金箔护甲取下来,诚恳发问:“圣上将林昭仪送出去的事,如何能叫外人瞧见,又恰好说给我听?想来这也是太后为了提点我吧。”

萧瑾疏皱眉。

他握着我胳膊将我拉起身,掰过我身子,叫我面对着他。

“不管如何,溯儿的事总是由你做主的,你不让母后抱,我也不能由她把孩子从你身边夺去。”

宴席上他看我那一眼,便是想我答应让孩子跟太后亲近,但我避开目光,他立即明了我的抵触。

他此事做的确实无可指责。

可我说这些话,也并非为了找茬,只是想把话头牵开,省得他一口一个秦元泽。

我轻轻推开他。

他又用力把我拽回来。

“南书月,我讨个生辰礼。”

我听他渐哑的嗓音,便知他要干什么。

下一刻,他将我拦腰抱起来,往床边走去。

门口守着的宫人很麻溜的反手将门给阖上。

萧瑾疏把我抱到床上,俯身压下来。

如此近的距离,我才闻到他的酒味,他看起来走路稳当,神情也没异样,但他喝多了,红透的耳尖出卖了他。他醉酒就红个耳朵。

他剥开我衣衫,我慌忙提醒:“拿鱼鳔,鱼……”

那东西他让宫人备了不少,但放在偏殿中,去拿一趟也不麻烦。

他道:“太医说,你的身子并没有差到不能生第二个,只要能怀,就能生。”

闻言,我立刻头皮发麻。

我身子虚,最好是别再怀,总归孕育伤身,却没说一定不能怀不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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