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强求,自己将蟹肉吃完。
我也不吭声,默默吃菜。
……
用完膳,他仍然没走。
我换好寝衣上榻,他从身后拥住我。
他常常喜欢这个姿势抱着我,叫我脊背贴着他胸膛,用他的双臂丈量我的腰身。
太晚了,外头天都黑了。
“溯儿等不到父皇会哭吧,”我提醒道,“如今他很依赖你。”
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跟他爹越来越亲,我心中是怅然若失又欢喜的。
但无论如何,孩子在他身边,我放心。
这么久来,足够我确信,他会教溯儿无畏雪霜,也会给溯儿遮风挡雨。
“更依赖你,”萧瑾疏拥着我,哑声道,“溯儿前几日问我,母妃是不是不爱他了。”
我心头一窒。
这种话,溯儿在我面前没说过,孩子若真在我面前,流着泪叫我留下来,我想我是走不了的。
我黯然说:“母妃这个称呼,我其实很不喜欢。”
萧瑾疏置若未闻,细绵的吻落在我耳边,越发炙热,越发急促,我的丝绸寝衣从肩上滑落。
他在这方面需求很多,要的频繁,这一年里我深有体会。
包括福康公主大婚前夜,他不慎弄破鱼鳔,连累我次日大清早喝了避子汤。
三个月不见,他总归不能再忍的。
他拥着我缠滚到被褥中,哑着声道:“我也不喜欢你喊圣上。”
我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瑾疏。”
萧瑾疏顿时僵住。
我说:“曲意逢迎,我也能做到,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当初城楼一别,他心里清楚,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于他而言,我是他养错的一只鸟,在他笼中聒噪不安,难以驯服。
放飞了,我得以自由,他的身边得以安宁。
如今他不肯,大约是已有皇嗣,朝臣催得不那么紧,他专宠的事实也渐渐叫朝野接受,没必要去改变现状。
萧瑾疏看着我的眼睛,问:“难道这一年多来,你没有一刻打算留下过?”
“有,”我坦白说,“索要皇后之位,便是我为留下来做的努力,但你不会给。”
他会给我百般温情,我能够忤逆他,惹他不悦,甚至对他横眉冷对,他都不会怪罪我。
他能给我这世上最稀有的珍宝,为我不至于喝药伤身,他坚持用鱼鳔。
但他不会给我任何能够威胁到他的权力,他也终究没有把对我那份猜忌放下来。
故而在我捅了萧律那日,他会脱口而出那些话。
在他心底里,我和秦元泽的过去从未过去,也永不能过去。
萧瑾疏眉头紧锁,沉默良久。
”瑾疏,”我沙哑道,“溯儿你带的很好,我想你往后也定会护着他,叫他长成正人君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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