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仙都曾受过诅咒,凡与重建仙都相关之人,颈间会留下神秘齿痕,此痕似藏着仙帝与仙都的隐秘。残阳如血,将青石板上未干的血迹染成暗金色,那血色在眼中格外刺目,带着丝丝腥味钻进鼻腔。楚云攥着沾满墨渍的工匠名册站在朱雀坊断墙前,粗糙的纸页摩挲着指尖。
他身后十七名匠人正用玄晶熔炼的墨斗线丈量地基,叮叮当当的声响在耳边杂乱地交织,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这些从瘟疫区死里逃生的工匠,指甲缝里还嵌着亲人棺木的木屑,那粗糙的触感似乎在诉说着他们的悲痛。
"这是最后一批了?"楚云扯开领口透气,燥热的空气拂过脖颈,喉结上那诡异青紫的齿痕在暮色中隐隐散发着寒意。
正往夯土里撒驱邪符的韦风动作微滞,腰间匕首当啷撞上玄铁尺,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三州流民里倒有百来个泥瓦匠,但..."他忽然抬脚碾碎一只从瓦砾里钻出的血蜈蚣,脚下传来“噗呲”的声响,那股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有些人不愿工匠进城。"说这话时,韦风眼神闪烁,与不远处一个神秘人的目光匆匆交汇。
楚云望着远处未塌的钟楼冷笑。
那里本该悬挂召集工匠的铜钟,此刻却立着个戴斗笠的灰影,斗笠边缘垂下的银铃在风中纹丝不动。那银铃泛着冰冷的光泽,在寂静中透着一丝诡异。
他认得那是工部特制的禁声铃,专防修士窃听。
夜雨骤降时,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楚云的衣衫,寒意顺着肌肤蔓延。他正蹲在城南粥棚查勘排水渠,冰冷的泥水浸湿了他的双手。
三个时辰前新砌的砖墙已渗出水渍,老匠人陈四用豁口的瓷碗舀起泥浆,那粗糙的碗壁摩挲着掌心。"玄晶砂掺少了三成。"碗底沉淀的砂砾里,几粒伪装成黑米的噬铁虫正在蠕动,那恶心的蠕动画面让人头皮发麻。
"星君!"抱着陶罐的稚童突然撞进他怀里,罐底铜钱纹烙着他的后颈发烫,那滚烫的触感让他一惊。
楚云摸到孩子藏在补丁里的密信时,余光瞥见韦风正用匕首挑开某个工匠的衣襟——那人锁骨处新鲜的烙痕,正是工部匠籍印记的模样。此时,韦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五更梆子响过七遍,清脆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楚云在临时衙署推开算盘,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窗纸映出十七道佝偻身影,都是守着祖传工具睡在露天的匠人。他突然剧烈咳嗽,刺鼻的血腥味在口中散开,掌心血污里游着丝黑气,正是白日那缕追杀者残魂的气息。
案头烛火倏地窜高,摇曳的火光将墙上初代仙帝画像的瞳孔照得幽蓝,那幽蓝的光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不够...远远不够..."楚云蘸血在舆图上勾画,朱雀坊重建进度比预期慢了四成。
玄晶砂失窃、工匠中毒、流民被阻,种种意外精准得如同天罚。
他扯开衣襟盯着齿痕,那缺口正与怀中玉玺残角严丝合缝,指尖触摸着齿痕,一种奇异的力量在指尖流转。
暴雨倾盆的第七日,狂风裹挟着暴雨呼啸而来,楚云在城隍庙废墟发现三十具匠人尸体。他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他们掌心皆刻着血铜钱,正是商会密探的标志。
韦风砍断庙前缠满符咒的槐树时,“咔嚓”一声巨响,树心淌出的黑血竟凝成"止戈"二字——这是仙帝朱批奏折时最爱的印泥颜色。那黑血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让人作呕。
看到这一幕,楚云心中满是震惊和困惑,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疑问,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他觉得这里面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或许能解开朱雀坊重建受阻的谜团。在这种强烈的好奇心和探寻真相的欲望驱使下,子夜,他独自走向护城河。
水面漂浮的招魂幡突然列成阵型,那阴森的场景让人毛骨悚然,倒映出仙都全盛时的模样,那虚幻的景象如梦如幻。
当他伸手触碰水纹,冰冷的河水触感让他一哆嗦,某个酷似林鹤年的虚影从幡面钻出,将卷泛黄的匠人名册拍在他脚下。
名册第一页赫然是初代仙帝御笔,那刚劲的字迹仿佛透着一股威严的气息,而最后一页的墨迹...竟带着他脖颈齿痕的血腥气。
河对岸传来瓦当坠地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楚云瞳孔骤缩。
月光穿透雨幕,洒在新砌的飞檐上,照亮了那本该需要百名匠人旬日才能完成的鸱吻,此刻正泛着玄晶独有的暗芒,那暗芒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而整座钟楼的榫卯结构,竟与暗门密室墙上的星图完全吻合。
残夜将尽时,七十二双芒鞋踏碎护城河面的星辉,“沙沙”的声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楚云望着鱼贯而入的工匠队伍,指尖摩挲着名册上未干的朱砂印——这些人的籍贯竟横跨三洲十六郡,连极北雪原的冰雕师都在其中。
"半月前有人往各家塞了图纸。"领头的老石匠摘下斗笠,露出眉心淡金的星芒刺青,那刺青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摊开的掌心里,半枚玄铁戒正与楚云腰间玉玺残角共鸣震颤,那震颤的感觉通过手掌传递到心底。
韦风突然拽过那人右手,玄铁尺抵住他虎口的旧伤:"三十年前工部大狱逃出来的死囚,也配谈重建仙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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