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脸上蜈蚣状的疤痕突然开始蠕动，翡翠色左眼爆开的血洞中飘出缕缕黑烟。
我靴底碾碎那片神血羽毛，冰碴在青石板上蔓延出八卦阵图，围观修士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
"道友...不，上仙！"林奸商突然扑通跪地，脖颈上的兽骨项链发出咔嚓脆响。
方才还嚣张的七个青铜面具壮汉此刻蜷缩在墙根，他们皮肤上的藤蔓正疯狂往血肉里钻，像要逃离什么可怕的存在。
甄宏图突然按住我掐诀的手："当心回光返照。"
话音未落，林奸商背后的影子突然暴涨。
那团黑影扭曲成三丈高的鬼面罗刹，青面獠牙的巨口喷出腥臭的墨绿色毒雾。
我早有预料地咬破舌尖，混合着应龙精血的真火瞬间将毒雾烧成漫天星火。
"雕虫小技！"我剑指抹过霜雪剑刃，剑身上的云纹突然活过来般游走。
冰晶凝结的应龙虚影裹挟着洪荒气息俯冲而下，林奸商召出的鬼面罗刹竟发出凄厉哀嚎，像烈日下的积雪般寸寸消融。
围观人群中突然射出三道乌光。
我旋身避开淬毒的追魂钉，反手将青铜戒尺拍进地面。
方圆十丈的青石板全部翻起，藏在地下的十二具腐尸傀儡被八卦金光烧成焦炭。
甄宏图的冰符同时封住三个偷袭者的退路，他们道袍上绣着的饕餮纹章让我瞳孔骤缩——和青铜戒尺内侧的图腾一模一样。
"留活口！"我高喊时已经迟了。
三个偷袭者天灵盖同时爆开，漆黑的蛊虫刚飞出就被应龙虚影吞入腹中。
林奸商趁机掏出血色玉符想要捏碎，却被我掷出的霜雪剑钉穿手掌。
剑锋上附着的寒毒瞬间冻住他半边身子，翡翠色左眼终于露出真切恐惧。
"现在可以好好谈交易了？"我踩着林奸商抽搐的右手，从乾坤袋摸出个布满符咒的玉匣，"这三枚噬魂玉简，换你摊子下压着的饕餮骨——别装傻，我闻到洪荒凶兽的味道了。"
林奸商喉咙里发出咯咯怪响，突然张嘴吐出团黑雾。
早有防备的甄宏图甩出三十六枚冰针，将黑雾中的三眼乌鸦钉死在琉璃灯笼上。
妖兽内丹炸开的瞬间，整条街巷下起血雨，我撑开的八卦阵图却将污秽尽数隔绝在外。
"换！
我换！"林奸商终于崩溃大叫。
他颤抖着掀开摊位下的暗格，半截泛着青铜光泽的兽骨刚露出，我经脉中的应龙虚影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围观修士中几个修为弱的直接跪倒在地，连甄宏图都踉跄着扶住墙壁。
交易完成的瞬间，异变陡生。
林奸商突然撕开胸前皮肤，藏在肋骨间的青铜罗盘爆发出刺目血光。
我早有预料地抛出浸泡过龙血的捆仙索，甄宏图同时将冰符拍进他七窍。
当啷一声，刻着商纣王图腾的罗盘坠地，表面浮现的甲骨文正是我在轮回殿见过的禁忌咒文。
"多谢馈赠。"我笑眯眯地将罗盘收入乾坤袋，霜雪剑挑起那截饕餮骨。
洪荒凶煞之气冲霄而起，整片集市的琉璃灯笼同时熄灭。
当光芒重新亮起时，林奸商和他的爪牙早已化作飞灰，唯有他最后怨毒的眼神残留在空中，被我一剑斩碎。
围观人群自动分开条道路，先前那个卖糖人的老妪突然拦住我们。
她枯槁的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颗沾血的松子糖："年轻人，北冥楼阁的茶要凉了。"
我接过糖果的瞬间，识海中的青铜戒尺突然发出嗡鸣。
糖块在掌心融化成血色符咒，隐约勾勒出九层楼阁的轮廓。
甄宏图皱眉想说什么，我摇头示意他看天空——十二只三足金乌拽着的青铜巨舟正在云层中调头，船首对准集市东北角的朱红色楼阁。
当我们转过街角时，怀里的饕餮骨突然发烫。
我回头望去，方才战斗过的巷子竟已变成布满蛛网的废墟，仿佛方才的厮杀是百年前的幻影。
唯有霜雪剑刃上未干的血迹，提醒我那些墨绿藤蔓与翡翠瞳孔的真实。
"北冥寒铁..."甄宏图突然顿住脚步。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九重楼阁的飞檐上悬挂着青铜编钟。
当海风吹过第三遍时，我清晰地看到钟体表面浮现出应龙图腾——与我血脉共鸣的图案正在逐渐染上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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