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鼻翼微动,呼吸有些粗重:“这叫花子胡言乱语,叫府里的小厮把他叉出去!”

她的声音甫落,李禾曦已经接口,“刚这婆子说什么?”

崔嬷嬷道:“回长公主,婆子说有个人在陆府门前大喊驸马抢了她的妻儿。”

李禾曦凤眼一漾,看向了陆之远,“驸马,你居然强抢他人之妻?”

就连在陆之远怀里的秦昭昭也是一脸望着他,眸子里藏着探究的意味。

都能当街做出龌龊的事来,强抢他人之妻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陆老夫人跟着转过头张着一双浑浊的眼干瞪着他。

他轻咳一声,辩解道:“这叫花子定然是脑袋被球踢了!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去抢一个叫花子的女人!”

陆老夫人见他否认,知道心里冤枉了这个儿子,含了一丝歉意:“既然之远否认了,那就是这个叫花子认错人了,赶紧把他轰走,别脏了陆家大门!”

李禾曦眉梢微挑,泛起一丝玩味:“一个叫花子不在街上乞讨,却在陆府门前叫喊找妻儿,有趣!”

崔嬷嬷微低头向李禾曦说道:“大门前人来人往,一个叫花子,未免也太显眼了,会不会有诈?”

陆之远闻言,眸光一转,“我做人坦坦荡荡,岂容他人诽谤污蔑,把他请进来,我要当面和他对质!若是无中生有,必须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道错!”

管事的道了声是,很快就把这个叫花子给请来了。

外面飘起了小雪。

这个叫花子一路过来,头发上衣服上,沾满了一片片雪花。

他张着一双新奇的大眼睛一路左看右看,许是冷不停的搓着手。

他的衣服沾满了灰尘污渍不说,衣角上都还打着几个补丁,烂的不成样子。

屋子里的人见他进来,纷纷后退掩鼻。

陆之远皱了皱鼻子,心中升起一股鄙夷,“你就是那个在府邸前声称我抢了你的妻子和孩子的人?”

“你可知道污蔑朝廷官员是什么罪吗!”

陆之远一袭深蓝色衣袍,领口袖口都滚着风毛,腰间佩戴着一条青玉玉佩,身姿挺拔正好将秦昭昭掩住。

相形之下,叫花子又脏又乱,愣谁看都不会把夺妻二字和他挂钩,众人只见他用手剔了剔一口黄牙,眼中闪过一丝烦躁,“我管你是哪个,就是天皇老子也要给我滚边去,我今天来是因为我的妻子怀了我的孩子,我是来接她们的!”

陆之远听到这样不知好歹的回复,眉毛微微扬起,带着不屑瞥了一眼对方,“你说你的妻子怀着孩子,还在我的府中?真是谬闻!若我的府里真有胆大妄为,无视府规和外人私相授受的下人,我绝不轻饶!”

他敛袍坐下,随意指了指下方,“我府中的下人都在此了,你可要好好仔细的瞧,若这里没有你要的人,今天,你必要给我个交代!”

廊下站满了二三十来个女使,围在院子里挤得水泄不通。

叫花子骤然见到这么多年轻齐整的女孩子,流着哈喇口水,一双手无处安放,恨不得一双眼睛都死死贴在她们身上。

女使们见他看不出颜色的破衣下,冷风吹着他野草般的头发,两只深陷的眼睛,目光贪婪的从里面射出,一一扫射过她们。

更漏滴答作响。

陆之远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打,双眼微闭,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明显有些不耐烦。

直到扫过最后一个女使。

陆之远睁开眼,迅速扫视一圈,最终落在他身上:“王管事,此人哗众取宠,毁人名声,把他扭送见官!”

“我的娘子就在这里!我大晚上还进来和她幽会过呢!”叫花子躲过王管事,叫嚣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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