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一些催吐的水,但是傅青章已经吐不出来了,反而咳嗽得很厉害。

后续估计要抽血或拍片子了。

傅青章很少生病。

主要是他对自己非常好,衣食住行都无可挑剔,根本没什么机会生病。

这次在臭水沟里挣扎那么久,不知道会被多少病毒趁虚而入。

更何况他最近白天一直待在车里,很晚才回去,估计也没机会锻炼身体。

傅青章的手机依旧没有密码,阮知思量之后,给周应年打了个电话。

过了很久才接通,对面有些喧闹。

“是我,我是阮知。”

阮知率先开口:“你现在方便吗?”

周应年很快绅士地回复了:“阮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我在国外休假。”

“哦……”

阮知还是有些不死心:“但,傅青章他现在生病了,我该跟谁说一下呢?”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

周应年道:“过年的时候,傅家的成员一般都会比较忙,老板他是一个成年人,很多时候,他一个人也可以的。”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

挂断电话,阮知抱着手机不再做什么。

看着眼前逐渐沉睡的人,他竟然觉得这人有些可怜。

随即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有心疼傅青章的功夫,还不如好好心疼一下自己呢。

外婆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要住院一夜,看看情况。

老人家吵着要走,但阮晴栖极力阻止,没让她回去。

傅青章在拍片抽血,最后被拉到病房里输液吸氧。

等点滴的功夫,阮知百无聊赖跑到外婆病房里。

外婆已经在打呼噜了。

阮晴栖看起来脸色憔悴。

阮知跟陈载道:“要不你和妈妈先回去吧,明天来接我们。”

陈载面带欣慰,但有些怀疑:“你一个人在这里?看着两个病人?”

“我看着外婆就行了。”

阮知面露不快:“他之前有管家,还有很多助理秘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没人陪着他。”

他小声吐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阮晴栖和陈载相视一眼,两人也都暗暗叹气。

有些时候,哪怕是故意的苦肉计,但总有人会上钩。

阮知正发愁,傅青章的电话先响了。

看着上头的备注,阮知松了口气:“太好了,是他母亲。”

不过来者不善。

“傅青章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最近几年,每一年你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今年还把你父亲派出去了,是你在安排时间方面能力有问题,还是你觉得家人根本不重要?以后你还想回家吗?”

阮知多次想打断,但对方的发言铿锵有力,让他迟迟没敢开口。

“你好,我,我是阮知。”

阮知弱弱道:“傅青章他现在生病了,在医院里,你们方便过来陪他吗?”

电话里是熟悉的沉默。

阮知看了看通话页面,确认没有挂断。

连陈载和阮晴栖都情不自禁眯起了眼睛。

梁浅突然一笑:“不好意思,是阮知啊,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阮知乖巧摇头。

梁浅松了口气,声音变得柔和:“真是给我气到了,是这样,我们家每年初一都要去烧香的,今天一直没见到人,我还说呢,不知道他去哪了。既然在你这里,那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了,那我先带人去了,让他自己待着吧。”

“对了,新年快乐啊阮知。”

梁浅说完便挂了电话。

阮知看着挂断页面出神。

阮晴栖问:“你见过他母亲?”

阮知怕他们误会,但又不想撒谎:“就见过一次,逛超市的时候。”

几人都开始发困了,陈载打了个哈欠:“我在这里就好,你们一个睡觉太沉,一个心脏不好,你们俩先打车回去。”

阮晴栖点头。

阮知刚把傅青章的电话交给陈载,手机又响了,这次显示是父亲。

陈载直接点了接听。

傅望钧声音平和,但也隐隐带着怒气:“你在哪里?刚才你妈电话打到我这里了,既然你不在家,怎么不自己来这种场合?”

陈载皱着眉:“您好,我是阮知的父亲,傅青章在医院,他生病了,您方便来医院陪他吗?”

傅望钧反应倒是很快:“您是陈先生对吧?”

随即陪笑道:“真是抱歉,这里忙不过来,我本来还想把他叫回来呢,这个逆子,让他自己扛着吧,他那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你们别管他。”

陈载无奈:“明白您的意思了。”

挂断电话,陈载拍了拍自家儿子的肩膀:“人家摆明了要赖上你。”

“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

阮晴栖举手:“还有我。”

他们倒不是怕被儿子连累。

只是怕成为儿子的软肋。

毕竟刚才这两位都是厉害人物。

阮知又困又生气,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踢着脚走出病房,转眼便看到隔壁病房,傅青章的针管里全是血。

“完了,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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