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父亲不在,那顾顿直接吞了财物,据为己有,岂不更好?”赵荑觉得对方既是山匪,有利可图,又是不义之财,这样做最是顺理成章。
“祖父说,他查到父亲给顾顿和他手下人用了毒,每年给一次解药,延缓毒性发作,控制对方。如今父亲不在,那些人拿不到解药,怕是难逃一死,要了钱也没命花。”荀翊语气里没有任何同情。山匪本就打家劫舍,靠强取豪夺过一天算一天。如今这样,不过是他们原本的日子罢了。
“既是如此,想来那些人现下必然惶惶不安。若不能拿到解药,性命受到威胁,他们对父亲生了怨,会不会直接报复到我们身上?”赵荑担心地问。毕竟父债子偿,这个朝代的人多数这样认为。
“有这可能,但山高皇帝远,他们远远到京城来寻机报复,恐怕事情还没成,自己就先没了命。”荀翊微眯了眼。
“父亲的毒药从何而来?”赵荑问。毕竟没听说大老爷懂医术,也没听说他身边有医术高明的手下。
“祖父查了许久,也未查到那药的确切来历。只似乎是父亲年少时无意得的一个方子,药物调配父亲从不假手于人,没人知道。”荀翊倚着赵荑肩头,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昏昏欲睡。
“祖父让你如何做?算了,赶紧睡,明儿个再说。”赵荑抬起手臂,轻轻搂住荀翊。他一路疾行回京,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被祖父唤去,说话到这么晚,一定很累。
荀翊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回着她的问题:“祖父说,顾顿带着那些人,一直隐遁在河道郡庄子附近。父亲每年七月都以巡查河堤为由,往河道郡走一趟,应该就是送解药过去。目前看,还有些时日,倒是有时间筹谋。不过祖父说,也不宜太迟,若那些人长时间拿不到解药,索性自暴自弃,真的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倒是更难收场。”
迟则生变,确实不能再拖。
“你可知解药在哪里?”赵荑问。依大老爷对荀翊的压制,他哪里会将这么机密的事情说与他听!
“不知道!大哥应是知道的,只他已经和父亲一起去了!”荀翊睁开眼,神色多了复杂。
”二哥呢?”赵荑问。“他有没有可能知道?”
“应该不知!”荀翊没有动,只缓缓答着。“祖父说,他去问过二哥,可有什么事儿需要他处理,二哥很是奇怪,还问祖父,是他之前任上需要做交接么?”
既然大老爷的亲儿子都不知道,那估计没人知道这解药在何处。
“你既不知解药在何处,又不知父亲给顾顿那些人用了什么药,若你冒然去了,他们拿不到解药,把怨气撒到你身上,可怎么好?”赵荑觉得这情况极有可能发生,她如何能不担心。
“所以我得和你借个人。”荀翊坐直身子,笑着看赵荑。
“荟春?”赵荑挑眉反问。
“娘子聪慧!”荀翊丹凤眼里有淡淡的血丝,可依旧满眼星光。
“就耍嘴皮子!”赵荑嗔怪。“只你怎知荟春能有办法?”
“因为——荟春很有些来历!”荀翊将赵荑的一缕发丝握在手里,轻轻把玩着。
“来历?”赵荑愕然。祖母让她照顾荟春,说是她救下的一个过路妇人留下的孤女。对祖母的话,她从无半分怀疑,当然也不会查证。
“想来祖母要么认为没有必要,要么也觉不过前尘往事,不必提及。”荀翊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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