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伙计的话,石良点了点头,说道:“自是要托保的。”

“好的客官,不托保,只收最基本的百文钱的运费,需得人上门自提。托保,我们不仅保障货物安全,还会有送货,取银,送银等多道流程,所以费用是按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五来收。客官的货价值纹银六百两,我们要收三十两的运费和托保费用,客官是否同意?”

石良点头道:“同意。”

“那请客官在这张托保契书上签字画押,费用我们会在最后送银时自动扣除,您可明白?”

“明白的。”

“那也是要写清楚明白会扣银。”

“好。”

手续相对要繁琐的多。

主要还是东西虽少,但价值不菲。

六百两银,在偏远一些的地方够买近百亩旱田了。

就算水田也够买几十亩。

对石良来说这也不是一笔小钱了。

他的扇子铺总资本也就五六千多两银子,也是祖父辈几十年积累下来的老本。

正常活钱最多千多两用来周转。

所以若不是有贾记车行的托保,石良是不可能把几百两的扇子就这么交给车行去送给个几百里外的陌生商行。

这也是贾记车行和镖行的意义所在。

对京师的工商业发展都是有不小的促进作用。

这一点,有心人肯定看的出来。

等石良签押完毕,取了车行给的单据,张煊那边也是完事了。

“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嗯,哪怕来过多次,仍然是有一种新奇感。”

“不知芸哥儿这一阵在忙什么?前一阵听说他永平,河间,保定,真定绕了一大圈,可谓是风尘仆仆啊。”

“走,咱们去扰他一席酒,好歹让他赚了近百两银子。”

“哈哈,走走走。”

石良和张煊加起来的托保费确实不少了。

不过这当然是笑谈。

前一阵贾芸在外奔走,建立维护补给站点,并且到口外去买马,来回奔波近一个月时间,所以也是真的好久不曾在一处饮酒闲聊了。

在他们身后,则是一辆辆重型和轻型马车陆续驶出。

重型马车有近两人高,长度则是超过十米,宽也是近两人宽,每车都是用六马拉车,给人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有车掌一人,副手两人,其中一个是驭手,一个能做简单修理。

还有押车两人,属于镖行编制,带着长铍和柳叶刀。

一个车队,就可以拥有两个什的战斗队伍,遇到一般的小股土匪完全是降维打击。

除非是在内陆州县遇到过百乃至几百人的土匪群,否则毫无危险可言。

北直隶南边的诸多州府各县,少量盗匪可能会有,但绝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的土匪群。

要是有几百上千人规模的匪盗,直隶总督都得亲自带兵过来剿匪。

倒是宣府,大同,蓟镇,这些邻近草原的军镇之中,马匪杆子数量多如牛毛。

燕山山脉绵延千里,还接着西边的太行山脉,匪盗要藏身太容易了。

大股官兵到,这些土匪马贼就化整为零,跑到山里躲藏起来。

官兵主力离开,这些家伙就聚集起来,打劫商队和村落百姓,气焰极其嚣张。

这里也是有特殊原因在。

北边到蓟镇面临的是东虏伪清的威胁,双方兵锋相接,隔几年就会有一次数万人乃至超十万人规模的战事。

西边宣大为主,面对的是套寇蒙古等敌对势力,更是几乎每年都会犯边。

还有更西边的叶尔羌部夷人,也是敌对,经常会爆发边境冲突。

导致大周的万里边疆到处都是烽火。

战事频繁,导致边境州县开发不足,地方力量不足。

盗匪马贼自然就兴盛起来。

这和前明不同。

前明开国时朱元璋雄才大略,手腕眼光独到,明军又能打。

百万明军西边推到哈密卫,东边直抵奴尔干都司。

现在草原上很多地方在明初都属大明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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