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善衡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这等她,他就像中毒的人,在等一剂解药。
有一次偶遇齐震,俩人在咖啡店聊了聊。他感谢齐震谈到了杨之玉的近况,但齐震也提醒他,如果没有打定主意要追回她,就不要再来纠缠,斩断念想,也是对你好。
他也不敢回星城的家,那里全是杨之玉的影子。他那天鼓起勇气开门,看见空空如也的房间,有种难以承受的罪恶和疼痛。他坐上她的床,抱着她枕过的枕头,终于哭出来,哭了很久。
“工作的事,请您用邮件联系就好。不要再来找我了,尤其是工作场所。”杨之玉对他说,她看见小章在远处等待,于心不忍。
荣善衡点头,齐震说的对,放不下的只有他自己。
巨大的失落感袭来,他只能认命,强颜欢笑说:“那好吧,我以后不来了!但是,只要你需要我,随时随地,叫我,我立刻马上回你身边。”
杨之玉失笑,她应该为此而感动,为一个虚幻的承诺感动。
她正正身子,保持了最礼貌的言辞:“我应该谢谢你,荣善衡,给了我一段甜蜜的爱情,在这段爱情里,我是受益者,整个过程都很享受。所以,你不用自责,也不要觉得欠我什么,这是我们共同作出的选择,你选了你的路,我选了我的路。分开不一定是坏事,我们会在各自的路途中邂逅更多的人,他们会成为我们的伙伴、知己或者爱人,也许过个十年八年,当我们各自牵着孩子的手,偶然遇到,想起过往,只会一笑了之,没什么大不了的!”
“之玉!”他想触碰她手臂,胳膊停在半空,终是没敢落下,言辞恳切:“我从不后悔爱你,现在是,以后更是。我想了很多,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现在就结婚,我有事先和你商量,再也不瞒你。”
“唉……”杨之玉打起精神朝他笑笑:“真后悔没把你这段话录下来,十年后再去听,绝对尴尬到钻地缝。”
“之玉……”
“荣老师,你学历比我高,不会不知道,婚姻与爱情无关,本质上是一种财产权,是社会外加给人的一种法律形式。两个相爱的人不会因为不结婚就不相爱了,同样,结了婚也不一定能延长爱情的保质期。对不起,我从未想过和你结婚。”
荣善衡觉得周遭在这一刻突然静下来,有一声尖锐耳鸣。
“好啦,小章等很久啦!再见哈,荣老师!”
她对他简单挥手,又招呼小章过来。
荣善衡默然伫立,那一句“再见”却没能说出口。
黎潇是在清明节那天搬过来的。
那天下着阴冷小雨,黎潇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十分狼狈,她站在单元楼门口,按响门禁的时候,杨之玉在监控前差点惊掉下巴!
“大白天见鬼了!”杨之玉开门第一句。
“杨之玉,你得对我负责!”黎潇不顾阻拦,将行李箱拖进来,鞋都不换,坐沙发上哭。
她哭诉自己如何与老余闹掰,她骂老余一家就是食人族,幸亏她聪明,找专门公司去做了调查,确证了老余家的龌龊勾当,还好自己与他们没有资金往来,不然真的赔人又赔钱!现在好了,她被扫地出门,没地方去,谁捅的篓子谁负责,这不,她来找杨之玉报销了。
杨之玉二话不说,把她行李扔出去!
黎潇见好就收,双手合十好言相劝,玉姐玉姐,我这不发泄情绪嘛!总得有个出口啊!
“星城六院,国家知名精神病医院,你去那,准能住长久!”
“别别……”黎潇和她拉扯,俩人衣服扭在一起,“我倒是想去,就怕我颜值太高,影响病人休息!”
“确实,人家可没见过这么像人的鬼。”
“哎你咋老骂人呢!”
杨之玉彻底无语,把她推出去关门,她手挤进来,疼得“哎呀”一声,跳起来!
黎潇这下疼醒了,眼里泛泪,撅着嘴终于吐露心声:“我没地儿去了,我好窝囊啊,老余那老不死的打我,我东西收拾一半就让我滚出来了,玉姐,小章妹妹,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让我住一宿吧!”
这一住,就是好几宿。
黎潇一开始住沙发,后来说客厅冷,腰受寒太疼,大半夜跑到杨之玉床上抢被子。她没说要住多久,只说自己在找房呢,她手里有存款,不至于缺衣少粮,只是脱离了老余提供的充足物质,难免显得落魄。
三个女人住在一起,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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