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虽然努力地洒在临海市的大地上,却仿佛力不从心,无法驱散这座城市此刻的寒冷。

它那微弱的光芒在冰冷的空气中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如同一位年迈的老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无法给予人们足够的温暖。

细小的雪花依旧被狂风无情地裹挟着,在隔离墙下肆虐,又在空中翻飞起舞,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恶意,不断地拍打着隔离墙,发出“沙沙”的声响,宣示着它们对这座城市的统治。

随着一阵微风的吹动,雪花们轻盈地飘到了检查站附近。

它们在检查站的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像一群好奇的探险者,想要一探究竟。

雪花们轻轻地落在检查站的帐篷顶上、地面上,以及那些坚守岗位的士兵们步枪上,为这个紧张严肃的场所增添了一丝静谧的美感。

检查站外,朱大常脸色阴沉,像是刚吞了颗苦胆。他走到张涵面前,抱怨道:“张哥,那鲶鱼脸士官太鸡儿黑了,一包烟换三包压缩饼干,一包肉食换两包,我猜他屁眼心心都是黑的。”

他一边说,一边不时地低头查看背包里所剩无几的物资,眉头紧锁,心疼得像是在数着自己的血汗钱。

张涵靠在刘雅琴身上,啃着刚刚换来的压缩饼干,听到朱大常的抱怨,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以为你长的多帅啊?要不是跟人家有点交情,人家都不带给你换的。”他说话时,嘴角还沾着饼干屑。

在刚才,张涵等人走到检查站不远的地方后,就让朱大常拿着背包,一个人前去检查站交换物资。

而他和汤向荣则继续看守着刘振华父女俩,两人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刘振华和刘雅琴,警惕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毕竟,如果说不看守,让他们两个直接跟着走进检查站,很可能这父女俩会跟部队的人诉苦,那张涵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朱大常清点着背包内的物资,忽略了刘振华两人,继续说道:“但是,真的是太黑了,两包香烟,五包肉食,就换了16包300克的压缩饼干。咱们这三个人吃能吃多久嘛?”他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张涵听出了朱大常话语中的含义,他将手中吃剩的一半饼干递给刘雅琴,说道:“别忘了这位美丽的女士,还有她父亲。”他将鼻子凑近刘雅琴的头发。

深深地吸了口气,茉莉花的淡淡清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他感到一阵迷醉。

这香气不仅仅是因为茉莉花本身,更是因为刘雅琴的存在,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陶醉。

刘雅琴敏锐地察觉到张涵的动作,随着他递过来的饼干,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可是碍于张涵的目光,她还是勉强伸出手,接过了那块饼干,轻轻地咬了一口,饼干的口感和味道似乎并不合她的胃口,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她迅速转过头,用力地将口中的饼干吐到旁边,发出一声轻蔑的“呸”。

她察觉到了这饼干上有张涵的口水,这令她感到十分恶心,脸上露出明显的反感和厌恶。

“你这个臭娘们,好不容易换来的饼干,你吐地上。”控制着刘振华的汤向荣看到刘雅琴将食物吐在地上的一幕后,立刻冲着她怒吼道,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刘雅琴瑟缩了一下,但仍倔强地抬起头:“上面有他的口水,脏死了。”她的声音虽然颤抖,但话语中却透露出不屈。

汤向荣立刻转头看向张涵说道:“张哥,这女的嫌弃你。”

张涵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玩味:“别那么大火气嘛,阿荣,女人嘛,有时候骄傲一点很正常,但现在可不同了。”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涵加重了语气,同时眼神凶狠地盯着刘雅琴。

“长官,小女孩不懂事,您别生气,”被汤向荣控制的刘振华赶紧冲着张涵解释道,同时他目光又看向刘雅琴,语气急切的大声呵斥:“雅琴,还不快给长官道个歉。”

刘雅琴却是偏过头哼了一声,在大学就一直被男性所追捧的她,从来没有向男人道过歉。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嘴角带着不满,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倔强与自尊。

“不用的,没事儿,道什么歉呢?”张涵看着刘雅琴吐在地上的饼干碎屑,脸上露出了玩味的微笑,“大常啊,你去跟向荣换一下,帮忙照顾点着老刘,阿荣,年纪太小了,我不放心。”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命令和安排。

“好嘞,张哥,”朱大常立刻点头,将背包背在背上,同时抽出刺刀跟汤向荣换了位置。仿佛知道了张涵想要干什么。

刘振华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猛地挣脱汤向荣的控制,双腿用力跪倒在地,双唇颤抖着,带着哭腔向张涵求情:“长官,小孩子不懂事,你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希望为女儿的安全祈求一线生机,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向张涵磕头。

然而,赶到的朱大常却立刻将他提了起来,仿佛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可是在张涵的注视下,如果自己还控制不住刘振华的话,那自己脸面何在?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手臂用力一提,将刘振华重新拉回到原地,语气中带着警告:“别乱动,老实点。”他的手掌紧紧地扣住刘振华的肩膀,一只手抽出刺刀抵住刘振华的后背。

张涵听到刘振华的哀求声,点了点头,看着刘振华的眼神中充满了安抚之意,和善的说道:“没事的老人家,这都是小事。”

然而,他的话语刚落,便突然转身,手掌如闪电般划过空气,狠狠地扇在了刘雅琴的脸上。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震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头一紧。

刘雅琴的手迅速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似乎想要发出抗议,但又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闭紧,手中紧握的压缩饼干也在这一瞬间滑落,重重地掉在雪地上。

她不敢相信,因为一块饼干,张涵竟然就对她动手了。

在她的心目中,这可只是一件小事呀!

并且刘雅琴感知道张涵对她是有好感的,他是怎么敢的?

“你是不是觉得?在这样的条件下,你还能吃大餐,每个人都得让着你,哄着你,宠着你,是不是啊?”张涵转过头看着刘雅琴,语气中带着挑衅,用手掌轻拍着她已经被扇红的脸庞。

张涵的手掌轻拍在刘雅琴的脸庞上,她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嘴角下垂,整个面部表情流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娇弱之感。

旁边的汤向荣在张涵动手时眼神就死死地盯着刘振华,以防止这个老东西挣脱朱大常的控制冲过来。

同时,他也不时用余光扫视着刘志雅,确保她不会对膝盖受伤的张涵造成伤害,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刀柄,刀锋在阳光的照射下隐约闪烁着寒光。

一旁的刘振华的双眼血红,透出绝望与愤怒的光芒,却无法挣脱身后朱大常那如同铁钳般紧紧钳制的控制。

嘴里发出扭曲而嘶哑的嘶吼声,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揪心的悲怆。

耻辱的眼泪,从他布满血丝的眼角无声地滑落,沿着他那因愤怒与无力而扭曲的脸颊,缓缓滴落在雪地上,诉说着他作为父亲却无法保护女儿的无奈与痛苦。

作为一个男人,刘振华一直将保护家人视为天职,而如今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遭受伤害,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天底下最可耻、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听到刘振华的嘶吼声,张涵转过头,脸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神中带着平和,他轻声对刘振华说道:“老人家,你不要激动嘛,帮你教育孩子呢!”

“一看你家孩子,你就舍不得打吧。没事,以后我帮你慢慢教育。”他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张涵又将手搭在刘雅琴的肩膀上,轻巧地拿起她的一缕发丝,语气轻松的说道:“好了,没事了,走吧各位,这天寒地冻的,我可不想多待。”

张涵的动作看似随意,却让刘雅琴感到一阵压迫,她的身子一抖,眼中满是恐惧,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汤向荣脸上带着笑容,走到刘雅琴的身旁,用身体轻轻一碰,示意她识相点,嘴上还念叨着:“张哥都说了过刚易折,你搞不懂吗?”

后方的朱大常看见张涵向前走去,也立刻使出蛮力,不顾刘振华的挣扎,拽着他向着前方走去。

刘振华的身体被朱大常的力道拉扯着,他的脚步踉跄,却无法摆脱朱大常的控制,只能无奈地跟随着队伍向前移。

但感染者又怎会让这座废墟中的城市安定许久呢?

突然,一连串急促的、有节奏的鸣响声如同死神的号角,响彻了整个防线,打破了原本的寂静与不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架设在隔离墙上的扩音器如同一只巨大的怪兽,释放出巨大的预先警报声。

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在空气中划过,直刺入每个人的耳膜。

它清晰地传进了隔离墙以及隔离墙内所有人的耳中,瞬间将所有人的心神从短暂的平静中拉回了现实的危机之中。

“怎么了?”张涵原本正思考着众人以后该怎么办,却被这刺耳的警报声吓得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汤向荣,眼神中满是惊诧与不安。

汤向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目光定格在那发出刺耳警报的隔离墙上。

墙上的士兵们原本或站或坐,有的在交谈,有的在检查武器,还有的在望向远方,试图从日常的警戒中找到一丝放松。

但警报声的突然响起,让他们的休闲氛围瞬间被打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士兵们的动作变得急促而混乱。

有的士兵几乎是从地上弹起,他们的动作因为紧张而变得笨拙,有的甚至在匆忙中绊倒,

又急忙爬起来,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积雪。

他们的脸上不再是轻松和疲惫,而是被突如其来的恐惧所取代。

汤向荣脸上写满了疑惑与担忧,语气中带着不确定,“不知道啊,张哥,不会是感染者又进攻了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紧张。

被朱大常控制的刘振华,原本就处于一种压抑与愤怒的情绪之中,这刺耳的警报声更是让他心头一紧。

他的语气中瞬间充满了恐惧,“没错,听这警报声,是感染者进攻了。”

虽然他心中对张涵等人有着深深的恨意,但在面对感染者这个共同的敌人时,那些恩怨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

此刻,刘振华的心中只剩下对生存的渴望与对未知的恐惧,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度紧张与戒备的状态。

“那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跑啊!”张涵意识到感染者进攻后,瞳孔瞬间紧缩,如同被猎豹锁定的猎物般,他立刻扭头,对已经被警报声吓得有些呆愣的刘雅琴大声怒喝道,声音中带着急迫。

“嗯,”刘雅琴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但她还是本能地点了点头,她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的委屈,搀扶着张涵,朝着前方拼命跑去,从来没有运动过的她,此刻感觉张涵是这样的沉重。

而剧烈的运动,也让张涵感觉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滚烫的炭火上,膝盖上的伤势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痛得他额头冷汗直冒,牙齿紧咬,却不敢有丝毫停歇。

由于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现在他膝盖上的伤势已经更加严重,肿胀的皮肉在剧烈地撕扯着,让他感觉自己的腿随时都可能支撑不住。

奔跑中,张涵的左手紧紧地抓住刘雅琴的肩膀,以防止刘雅琴在逃跑中突然松手,让他失去平衡而跌倒,手指深深陷入刘雅琴的衣服里,几乎能感受到她肩头的肌肉在紧张地颤抖。

右手则迅速地从大衣口袋中抽出九二式手枪,他回头朝着依然拖着刘振华前进的朱大常大喊道:

“朱大常,你是猪吗?别管那老东西了,过来背老子。”在恐惧中,张涵的声音甚至都在发颤。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刘雅琴力量的不足,拖慢了他前进的速度,使得他在这场生死逃亡中显得如此缓慢。

至于美女不美女的,现在都另说,张涵的脑海中已经在恐惧的压迫下没有了那些旖旎的幻想。

如果小命都没了,那要美女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只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在这场危机中找到一线生机。

美女的容颜在生死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对美女的执着是否值得。

后方的朱大常闻言立刻松开控制着刘振华的双手,动作干脆利落,他一边向着张涵狂奔,一边大声喊道:“张哥,你先停下来,你先停下来呀,不然我怎么背你?”

在恐惧中,张涵都甚至忘记停下自己的脚步,他的脑海中只有逃跑的念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他只想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听到朱大常焦急的呼声,张涵才回过神来,猛地一把收回搭在刘雅琴肩膀上的手臂,他的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手臂上肌肉紧绷。

停下脚步后,他立刻在早已等待在一旁的汤向荣搀扶下,迅速而笨拙地爬上了朱大常的后背,双手紧紧环住朱大常的脖子,双腿则下意识地夹紧,以免在奔跑中掉落。

朱大常也在到达张涵身边的第一时间,迅速地将自己沉重的背包,丢给了空着手的汤向荣。

背包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汤向荣的手中。

汤向荣接过背包,眉头微微皱起,感受到背包的重量,“我日,上次拿背包的刘志伟都嘎了,这次不会是我吧?”虽然嘴上念叨着,但他还是下意识的跟着朱大常的脚步向前跑去。

而下方朱大常的脸上布满了紧张和恐慌的神色,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四处张望,目光在周围环境中快速扫过,生怕下一秒就会有感染者从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突然冲出来。

对于经历过与感染者作战的朱大常来说,他再也不想看到那种恐怖的生物了,那玩意简直就不是自然界可以创造出来的。

虽然张涵的体重并不算重,准确来说算消瘦,但这100多斤的体重还是让朱大常呼吸急促而紊乱,喉咙里发出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在拼命地向空气索取氧气,胸口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

“张…张哥,我们跑到哪里去啊?”一旁的汤向荣紧紧跟着朱大常,因恐惧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询问道,声音中带着颤抖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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