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轩的叹息混着药香缓缓吐出:“天山冰棱带着千年的寒冰,你也敢徒手去攀…” 话语中满是责备与心疼,他无法想象,她当时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决心和勇气,才会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

闻心兰咬着他的手臂,感受着他唇间的温热,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虽看似冷漠,却在不知不觉间,将她放在了心尖上。

夏日的午后,蝉鸣此起彼伏,宛如一首永不停歇的乐章。然而,就在李云轩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闻心兰后背伤痕的那一刻,蝉鸣忽地停了,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闻心兰的手紧紧攥着锦被,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李云轩的指尖如同灵动的精灵,沿着她后背的伤痕缓缓游走,所到之处,药膏被揉成了如胭脂般的色泽,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随着他指尖的动作,闻心兰的后背浮起了细密的战栗,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既带着微微的刺痛,又有着一丝别样的酥麻。恍惚间,她的思绪飘回到了那日的绝壁之上。

那时,李云轩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冰层如镜面般映出他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的脸颊,紧闭的双眸,那模样竟比千年寒冰更让她心颤。恐惧、担忧、无助等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救他,哪怕前路充满艰险。

“王爷…这不合礼数…” 闻心兰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的眼神中满是羞涩与不安,低垂的眼眸不敢与李云轩对视。

“礼数?” 李云轩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调侃与不羁。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让她的身体不由得一颤。 “那日你解本王衣带替本王吸出毒血时,怎不提礼数?”

闻心兰的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苹果。她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药香忽然浓烈起来,原来是她在情急之下打翻了李云轩手中的药膏。

珍珠色的膏体如同灵动的小蛇,蜿蜒着滑过李云轩的胸膛,与他未愈的箭伤融成了暧昧的纹路。那场景,仿佛是命运在他们之间勾勒出的一幅别样画卷,充满了暧昧与温情 。

闻心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慌乱如麻。而李云轩则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仿佛在这一刻,世间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唯有眼前的她,才是他心中的全部。

暮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拉扯,彻底沉入窗棂。寝殿内,烛火摇曳,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暧昧的影子,将整个空间烘得愈发静谧。

闻心兰坐在榻边,手中还握着那盒祛痕膏。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盒子,心不在焉地将它翻转过来。忽然,一抹极细的字迹映入眼帘。她不禁凑近,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永昌二十六年冬,北疆大捷,帝赐此膏,惟愿吾妻…” 后面的字被药渍晕染,模糊难辨。看到这些字,闻心兰的呼吸陡然一滞,心瞬间乱了节拍,如同一只慌乱的小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此时,李云轩在一旁默默收拾着伤口,将染血的纱布重新缠回腰间。他动作熟练,眉头却因牵动伤口微微皱起。收拾妥当后,他抬眼看向闻心兰,见她正对着膏匣发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他踱步走到闻心兰身旁,突然伸出手,握住她那只还残留着药膏的手。闻心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却被李云轩握得更紧。

“明日换药时,本王教你北疆的祛痕手法。” 李云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静谧的寝殿内格外清晰,“要贴着伤口呵气,像这样…” 说着,他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闻心兰的后颈。

那轻柔的气息,像是带着丝丝电流,瞬间传遍闻心兰全身,惊得她浑身一颤。与此同时,满室药香也仿佛被这股气息惊扰,如蝶般翩跹飞舞起来,萦绕在两人周围,让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旖旎氛围。

闻心兰脸颊绯红,心跳愈发急促,她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李云轩的目光。而李云轩则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温柔,仿佛这一刻,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的存在才是最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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