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靖武本就有伤在身,浑身气血被尺俱打散,哪里经得起这等重击?

当即就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眼神都开始迷离了起来。

“果然有伤,一身气血都散了!”宏景帝见此,双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却没有再出手。

他重新回到龙座之上,命吓得不轻的曹宽将吕靖武又拖了回来。

“说!为什么会失败?”宏景帝目光冰冷,脸色阴沉地问道。

吕靖武虽然伤重,神志有些不清,但也知道一个回答不好可能就会丢了性命,连忙强撑着身体跪起来,一边呕血一边回道:

“回……回陛下,兰……兰洛出现了两尊三品修者,狼……狼骑尽数被他们拦下了。”

“两尊三品修者?到底怎么回事,速速道来!”宏景听到三品修者的时候,错愕了一下,旋即脸上的冰冷去了几分,但还是满脸阴沉地追问道。

“回……回陛下,当日之事,是如此这般……”吕靖武不敢怠慢,强打着精神,将兰洛大战的始末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是与陈安他们通过气之后的版本。

宏景帝耐心地听着吕靖武时断时续的述说,脸上怒气越来越盛。

最后一巴掌打在面前的龙案上,将昂贵楠木长案直接劈成了两半。

“江守诚?那不是稷下学宫的一个浪荡子弟吗?怎么会成了三品立命境的大修?”

“陈安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修者,一尊三品气血明神相的存在,为何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

可惜,吕靖武给不了他答案。

“末将不知。”吕靖武憋出这么一句话,然后低下头,默默等待自己的命运降临。

好在宏景帝虽然面色变幻不定,但没有下令取他性命。

此刻,宏景帝想到了很多事情,江守诚和陈安的名字在他脑子里过了很多遍,与二人相关的信息被他掰开了揉碎,反复咀嚼,最终两个不相关的人进了他的眼帘。

“淮山王?稷下学宫卢朝南?是你们搞的鬼吗?”

由不得宏景帝不这么怀疑,江守诚是卢朝南的弟子,卢朝南是稷下学宫两位三品文修之一,又向来与朝廷不对付,淮山王幼女又与江守诚有牵扯,还直接参与了兰洛之战。至于陈安,虽然吕靖武没说得明白底细,只说是兰洛修院的山长,可宏景帝分明记得,卢朝南最不成器的那个弟子,任职的修院好像就在兰洛。

“徐定廉,你为何不用禁乱简?只要禁乱简在手,江守诚应该被封禁文气才对。”宏景帝半眯着眼质疑道,却是扣起了细节。

吕靖武心里一咯噔,这个他可不清楚,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回……回陛下,禁乱简对其无效,末……末将也不知缘由。”

却是歪打正着了,与事实相符。

“无效?”宏景帝心中诧异,一时之间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是一个又超出他掌控的消息,禁乱简竟然对稷下学宫出身的江守诚无效,那涉及的事情就广了……

宏景思绪飘飞,想了很多,好半晌才重新把思绪拉了回来。

“你说兰洛大战最后出现了祭坛失控,清辉吞没了你带去的奉阳军将士,那你为何无事?”

“当时,末将身处阵列后方,正好躲开了祭坛的清辉。”对于这个问题吕靖武早有准备,立马回道。

宏景帝沉默了一下,没有深究,只是再一次确认:

“所以,等于你带去的三营奉阳军全部被献祭了?”

“是!”吕靖武不明白宏景为何执着于这点,但还是如实回道。

宏景没有再问吕靖武其他问题,但脸色却缓和了几分,转而朝着曹宽问道:

“兰洛方面可有奏报回京?”

“回陛下,有的,是酉时到的,原本还在中书门下,副本老奴方才便呈到案前了。”曹宽连忙回道。

“酉时?可是与徐定廉同时进的凤都?”宏景又眯起了眼睛。

“末将弃了大部,连夜赶路,不想那兰洛的使卒一路紧随,所以到的时间差不多。”吕靖武回道。

“这是做给朕看的,好胆!”宏景却是误会了,笃定兰洛之事是朝中有人故意破坏,怒火再起。

他努力按下心中的火气,让曹宽寻来了兰洛的奏报,细细查阅了起来。

当他看到奏报所言,与吕靖武所说基本无二,而且还详细许多的时候,心中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将奏报撕得粉碎。

“滚回去,什么事都办不了,让人耍了还不自知!废物!莫脏了朕的眼!”宏景帝发泄完,朝着吕靖武冷冰冰地吼道。

吕靖武闻言,悬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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