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燊被他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难得一次生出了名为尴尬的情绪。
他俩天性逐利,尤其坐到现在的位置后,更不可能放弃手中得到的东西,彼此是唯一能让对方妥协的例外,所以注定都做不了好人。
湛时礼抬起的手拨了拨徐燊的耳钉,慢慢揉到耳边那颗痣上:“做不了好人,以后多做点好事也可以。”
反正扮慈善家为自己树立一个道貌岸然的公众形象,本来也是商人的必修课。
徐燊贴近过去,一阵闷笑。
“行。”
湛时礼没受伤的右手揽着他躺下,贴住他额头亲昵蹭了蹭:“睡觉吧。”
徐燊可惜道:“本来说好了昨晚做饭给你吃,最后也没成。”
“等回去再做,”湛时礼说,“留着机会给燊少爷表现。”
徐燊再次笑了,躺进了他臂弯里。
回程时间是傍晚,出门前收拾行李,徐燊将他那把枪拆解、卸匣,分装进枪盒内。
湛时礼盯着他的动作,问他:“枪怎么带过来的?”
徐燊看他一眼,解释说:“我请的保镖都是国外的雇佣兵,有好几个国家的持枪证,所属安保公司跟这边的大部分国家都有合作,之前就把我这把枪放在他们名下跟这边相关部门报备过,由保镖带过来的。”
湛时礼手指摩挲过枪管上刻的徐燊的名字:“不麻烦吗?为什么一定要带过来?”
“你送我的枪,”徐燊轻道,“我摸过千百遍了,它更合我的手,用它我心里踏实。”
他的手也覆上湛时礼手背,一起细致感受枪管金属的冰凉触感。昨夜弥漫鼻尖的硝烟和血腥味犹在,这支枪此刻安静躺在这里,却又精美得仿佛一件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丝毫不见那些惊心动魄的慑人气势。
“就是可惜,子弹只剩两颗了。”
湛时礼道:“回去我再帮你弄一些。”
徐燊弯了弯唇:“那我倒希望这剩下两颗子弹永远不要再用了。”
湛时礼:“嗯。”
“nic,”徐燊的目光转向他,“以后你出去外面也带保镖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没有谁能拒绝徐燊这样的语气和眼神,尤其当他像琉璃珠一样纯粹的黑瞳凝视自己时,至少湛时礼就不能。
他的喉结很缓慢地滚了一下:“好。”
徐燊笑起来,扣上枪盒,上锁:“走吧,时间到了。”
回去第二天湛时礼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拍过片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医嘱也只是让他多休息。
徐燊终于放下心。
回去也是徐燊开车,他一路跟湛时礼重复先前医生说的话:“你得好好休息,不能熬夜,不能过于疲惫,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
“seren,”湛时礼出声,“医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知道。”
徐燊道:“嫌我烦?”
湛时礼说:“这么啰嗦不像你。”
徐燊靠边停了车,凉凉睨过来:“好吧,我又自作多情了。”
湛时礼问:“不走?”
“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点东西。”徐燊丢下这句推门下了车。
街边有间精品店,他进去选了两支一样的车载香氛,又买了一罐包装精美的水果糖。
结账时看到收银台边还有鲜花卖,也随手挑了一枝。
湛时礼的目光一直跟随徐燊的身影,看着他走出来重新坐进车中,微一挑眉:“买了什么?”
徐燊拆开一支香氛,低头嗅了嗅,和他之前送湛时礼的那款味道很像。他直接搁到仪表台上,很满意,将另一支递给湛时礼:“送你。”
接着是那盒糖,拆开后徐燊抓了一把扔自己扶手箱里,剩下的也给湛时礼:“一人一半。”
湛时礼看着他的动作,一抬下巴,眼神落向他手中的花:“这枝花也给我?”
徐燊买的是一枝白玫瑰。
“我看它好看,买给我自己的,”被湛时礼不错眼地盯着,他最终将花扔过去,“算了,也给你吧。”
“嗯,谢谢,”湛时礼轻轻莞尔,“下次多买几枝。”
徐燊没好气地说:“等你哪天真把命给我了,我去上坟一定送你一大捧。”
“到时候送红玫瑰吧,”湛时礼欣然接受,“毕竟是喜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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