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这一切不过是梦罢了。”怀里的少年仿若一颗随时寂灭的孤星,他眼里的光亮慢慢冻结死亡……

而她却无能为力……

姬浅茶一醒来,却发现系统提示音激烈地响着,姬浅茶知道,这是特别任务的前奏。果不其然,只听得系统提示道,“‘叮’,触发特别任务,默认宿主接受任务……强制执行ing……”

姬浅茶眼一沉,特别任务的发出太突然又很稀少,在她任务生涯中,她更是仅碰到过一次。而那次,自己九死一生,险些失败,所以,姬浅茶不敢轻待,而是慎之又慎地观察着四周。

观之周遭,却见天边肆虐着重重乌云,天际也变得越发深沉浓厚,阴阴沉沉,直压得人喘不过起来。姬浅茶环视周围,只见崇山峻岭蜿蜒盘旋,树林幽幽,似将这山点染得越发幽暗难言。陡然,狂风涌动,树林呼啸,宛若百鬼啼哭。

这天相竟看似不祥。

姬浅茶不由眼神一沉,轻声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菌却只是吱吱唔唔地提示道,“二号大人……出事了……”

姬浅茶猛得一愣,而后,她声线陡然放高,如同喷薄的火山般,充斥着浓浓的惊诧和难以置信,“你说阿信怎么了?!”

系统菌顿时一脸为难,而后,猛得周遭狂风更是大作,系统菌不由声音一沉,仿若失去了以往的甜腻,多了几分深沉,“来了!”

陡然,“轰隆”一声巨雷轰鸣好似拔地而起。汹涌澎湃的暴雨突至,好似要淹没这一切。那林的一头,一个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而来。他身着白罗袍,满头青丝洇湿一片,黏在他霜白的脸上。他是这般的狼狈瘦削,却难掩他那仿若细细雕琢而成的如画眉眼。

“阿信?!”姬浅茶失声。而后,她猛地冲上前,一把揽住了瘦弱不堪的苏羽信。而那苏羽信呆滞地抬眸,昔日那布满星辰大海的眼里却满是死一般的寂静……

天青色的苍穹下,烟雨蒙蒙。细碎的雨滴掉落在那青石桥面上,氤氲成重重水雾。在这迷蒙雨雾里,隐隐可见一顶碧青油纸伞缓缓而来。雨滴似玉珠般连缀地从伞沿滚落,空濛的雨幕中,撑伞而行的少年宛若空谷幽兰般清雅而绽,踏雨而至。

只见少年身着不算合体的白缂宽袍,行走处,衣袖与袍角齐飞,飘逸出尘,竟比这西洲烟雨还要迷蒙。他的身形瘦弱窈窕,却过于单薄,腰肢轻软,竟比女子的体态更轻盈纤柔三分。他肌肤霜白,泛着一股寒玉般冷白的色泽。而那美得雌雄莫辨的眉眼里却流露出几分恍惚的失意。他步行错落,似毫无连贯性,那素色的唇瓣紧紧抿着,似在压抑着什么。

周遭行人熙熙,许多人望着那似谪仙落世般的少年,不由脚步微顿,继而使着一股子心照不宣、近乎猥亵的眼神从头到脚地打探着少年。

“啧!这不是那南风馆的主子嘛!”一个站在桥头的中年男子近乎夸张地叫唤着。

他身侧的另一个马脸男子啐了一口,“什么主子!只不过是个千人枕万人睡的玩意儿!更何况自他被逐出南风馆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周围的人附和般的笑着,满是讥嘲。

少年置若罔闻,垂着头,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蓦然,一个行人一把扯住了少年,那肥腻的手一抚摸少年脸颊上那细腻莹白的肌肤,调笑道,“这苏羽信果真不亏是南风馆的头牌,这皮肤竟和水做的似的!”

另一个矮小的男人讽刺道,“一个被瑾王玩烂了的人,你也不嫌脏!”

那看着少年的眼里却是极端的恶意。

望着自己身旁瘦弱绝艳的少年,男人贪婪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而后,他猛地将一张臭烘烘的嘴凑上少年那素白的脸庞。

而少年则是呆滞无神地望着他。

猛得,男人只觉背间一痛,他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继而重重摔落在湿漉漉的地上,那肥胖震颤的他浑身肥肉抖动,仿若一头掉入泥潭里的野猪。

不少行人看着那猛然出现在男人身后的煞神,不由齐齐心头一颤。只见这煞神皮相甚佳,身着绯衣,身形颀长,艳丽的眉眼里却流淌着几分煞气,“我们南风馆的人,你也敢碰?”

“百里公子饶命呐!”被打倒在地的胖男人猛得呕了一口血,他连滚带爬地跪在百里翎面前,眼里是又惊又惧,浑身震颤不已。

周遭看那少年笑话的人,也不由心生兔死狐悲之感,谁会想到本已驱逐了苏羽信的南风馆,竟还会将他视为自己人。

百里翎冷冷地哼了一声,继而,将手里的刀鞘系到了腰带里。他将脸瞥向那失魂落魄的苏羽信,眼里复杂,“……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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