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右手一挥,只见一条两丈长的带子飞到空中,围着水滴快速旋转,把所有水滴聚成一道水柱,她手腕一摔,那水柱像一条游龙般飞向侧后,正打在一个扑来的突厥人脸上,只听那人啊地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动了,此时曹使者的细剑已经刺到乌兰眼前,只见她闪开半尺,长带像条游蛇缠向胡人的腰间,那曹使者真是了得,身在空中,硬是下沉三尺,避开长带,手不回撤,剑尖在空中转了弯,奔向乌兰的腰间,乌兰轻哼一声,向左一闪,手中长带像绒花般缩成一团,向着曹使者脸上罩去,曹使者剑尖上挑,想搅开带团,不想剑身被带子粘住,心道不好,丢了剑就想往后退,就在他剑势迟滞的一瞬间,腰上挨了重重一脚,直飞出一丈开外,落地差点站立不稳,还没等他定过神来,乌兰的长带已经像剑一样点向他的面门,此时那两个被称为教长的人赶到了,一个挥刀格开长带,另一个刀尖点向乌兰左肩,另有五人从身后逼了上来,达忽尔和次连护在乌兰身后,挥刀与他们战在一起。
那曹使者施展突然袭击,不仅没得逞,只一个照面,软剑就被打脱了手,腰间还挨了一脚,他忙运气内探,查知内脏没有受伤,立刻捡起软剑,重又加入战圈。祆教八人把乌兰三人围在台中央,五个人对战次连和达忽尔,曹使者和两个教长对战乌兰。那两个教长武功着实不弱,进攻快如闪电,收招疾如流星,刀势快而狠,一人专砍乌兰的长带,一人则乘机进攻,乌兰的长带不知是由何物制成,在内力催动之下,忽如铁枪一般刺扎,忽如丝带般绕缠,与钢刀相碰,竟然发出金属相交的砰砰声。那胡人吃了冒进的苦头,知道对方武功厉害,不和乌兰正面对攻,乘着两个教长攻击的间隙用软剑偷袭,当时他就是以这种方式熬死了周典一,乌兰面对着这三人,身法奇幻,长带飞舞,或刺或缠,或挑或拨,虽没再伤到敌人,看样子足以自保。达忽尔和次连对面五人实力较弱,他们注意防护乌兰的后背,仅以刀拨开对方的刀势,并不主动进攻。
忠恕伏在暗处,看乌兰三人足以守住阵势,就不急着出手,想先看看祆教一方的实力,特别是那胡人的路子,一会动手,务必要一击而中。
台中诸人斗得激烈,只见刀光耀眼,带影矫健,剑势诡异,人来我往难分胜负。那胡人曹使者见一时难以取胜,立刻转换策略,用胡语喊叫了几声,后面五人中立刻跳出来两个人参与围攻乌兰,剩下三人以一种奇怪的阵形,杀向次连和达忽尔,这三人或跳或伏,相互掩护,组的是一种很厉害的刀阵,刀阵的威力竟然比刚才五人合力更大,而次连和达忽尔还在单打独斗,只看两个来回,忠恕就知道次连要糟,果然次连不知其中厉害,硬接迎面一刀,身子刚一顿,一把刀已经砍向他左肩,达忽尔被另一人缠住,不及救援,次连肩膀中刀,大叫一声,向下歪倒,身体还没落地,腿上又挨了一刀,他惨叫一声,痛得昏了过去。那三人得手,刀阵不停,围住了达忽尔,达忽尔独战三人,立刻危险起来。乌兰独斗五人,并不落下风,忽见次连倒地,生死不知,而达忽尔嘴上功夫厉害,武功却不硬实,不由得心中急慌,只得挡开对面的进攻,退向达忽尔,长带反击刀阵,帮达忽尔解了围,二人背对背迎敌,已然落了下风。
此时那两个教长刀势更盛,三个回合后,竟然把乌兰的长带消去了一半,她的长带本及两丈远,此时只能守住面前,要兼顾身后的达忽尔很是困难,那曹使者占了上风,很是得意,一边跳动着出击,一边出言戏谑:“小女巫,你名不符实啊!在教中这么高的地位,武功却如此差劲,连我们几个草包也打不过,乌兰的位子是用身体换来的吧?”乌兰哼了一声,曹使者刺了一剑,又道:“你整天盛气凌人的,不仅欺辱祆教徒,连自己的教众也看不上眼,搞得天怨神怒,今天栽倒在这里,是你罪有应得。”乌兰忙于应付,无力开口回击,曹使者见她不还口,说得更加起劲:“你还幻想大萨都来救你吗?别做梦了,那老头三年都没个影子,早就死在某地,尺骨都朽烂了。”乌兰一挥手,长带笔直刺向他,他闪身躲开,哈哈一笑,道:“啊,我明白了,你还想着刚图他们来救场,哈哈,你看看这是什么?”他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扔到地上,只听叮铃声响,像是件铜器,曹使者哈哈笑道:“刚图早就到了忏悔桥,正在那里向你招手呢,哈哈!”
此时达忽尔被围得越来越紧,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乌兰被迫向他靠拢施以援手,二人只隔了五尺远近,乌兰的长带已经施展困难,忠恕心想:乌兰二人马上就要落败,自己应该出手了,他正要跃起,场中突起变故,只见那围攻达忽尔的三人三刀像团雪球攻来,达忽尔挡了一刀,被震退三步,直接靠近了乌兰,二人靠得太近,乌兰长带施展不开,她刚想前进一步,就见达忽尔突然转身,双掌猛击在她腰间,乌兰被击得前趋两步,身形摇晃,偷袭者达忽尔却大叫一声,挥着双手乱跳乱叫,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
曹使者等人得此机会,哪会放过,一柄剑五把刀齐向乌兰攻去,乌兰真力不继,长带挥不起来,眼看就要不幸,只听啊啊两声大叫,组成刀阵的两个教徒横着飞起,砸向那两个教长,他二人如果不收刀,势必要将自己人斩为两断,只得后退几步,顺势把那二人接下,那二人落地后直接瘫软在地,双眼暴出,竟然被击毙了,曹使者软剑刺到乌兰面门,突见已经垂下的长带猛然飞起,直点他的面门,他不及伤人,连忙后闪,退出丈外才看清一个青年人站在中央,一手扶着乌兰,一手挥舞长带,己方倒下两人,其他人都被逼退开去。那自是忠恕出手了,达忽尔突然偷袭乌兰,变起顷刻,他不及细想,从后方出重拳击毙两人,随手把他们的尸身扔向那两个教长,然后接过长带逼退曹使者。
忠恕的出现令所有人意外,达忽尔像疯了似地狂舞着双手在原地打转,其他人皆是惊愕,曹使者只怔了一下,立刻认出了忠恕,心里大惊,眼睛急扫四周,见忠恕只有一人,心中稍定,达忽尔是教中收买的叛徒,刚才突施偷袭,一掌击在乌兰身上,不知为何自己反而受伤,乌兰肯定也受了伤,己方这边还有五人,他在周塞和那个突厥人联手,与忠恕周旋了五十招,现在身边这两个教长武功均远胜当时的搭档,五人联手,当能打赢,于是他发出号令,大喝一声,与同伴扑了上来。忠恕左手牵着乌兰,右手挥动长带,他虽然初次使用这种兵器,做不到乌兰那样坚柔自如变化多端,但他的内力比乌兰强劲得多,长带在清宁生催动之下坚如金石,旋转一圈,曹使者五人都被逼退,一个教长的刀被打落,变成空手。这时,靠在身旁的乌兰挣脱他的手,轻声道:“放开!”忠恕问:“你不妨事吧?”乌兰恨道:“死不了,这些狗贼死定了。”她在腰间一抹,手里多出一把软剑,看来这是她防身的兵刃,忠恕见她不像重伤的样子,道:“你守内,我攻外。”乌兰不知有没听见,软剑一挥,抢先刺向曹使者的脸,曹使者像猴一般跳开,忠恕长带挥出,护住她的后侧,那长带不知是何物制成,质地甚是坚实,忠恕只使了一会就掌握了基本技法,内力收放自如,长带宛如游龙当空,或挑或刺,偶尔还绕缠,当面五人立处下风。忠恕最恨那曹使者,专一向他进攻,曹使者不敢硬接招式,在那两个教长背后跳来跳去躲闪。
乌兰的软剑刺向一个突厥人,那人使刀一格,弹开软剑,刀锋趁势前挑,差点伤到她的肩膀,忠恕知道她还是受了伤,不能耐久,就向她靠近一些,运起全身内力,以十成十的功力进攻,三招过后,他挥开一把刀,长带倏地一弹,啪地击在一个教长脸上,那人大叫一声,滚倒在地,另一人甚是关心,怕忠恕趁势击毙同伴,忙护了过去,不及他站稳,长带已像剑一般刺穿他的胸口,他一声没吭,倒地死去,几乎在同时,乌兰也挺剑刺中一人大腿,那人嚎叫一声,倒在地上打滚。只三招之间,胡人这边只剩下两个人还站着,他实在想不到相隔仅仅一月,忠恕的武功竟然精进如斯,他滑溜异常,一看不妙,虚晃一招,抬手把软剑扔向忠恕,飞身向台下跳去,忠恕恨他入骨,哪容他逃走,左手一探,抓住软剑的剑身,长带一挥,卷住曹使者的左足,将他跃空的身体硬生生拽了回来,此时乌兰刺倒了另一个人,扑上前去,软剑上刺,扎穿了曹使者的大腿,曹使者哼了一声,砰地摔到台面上,忠恕对他十分忌惮,闪身上前连点他数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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